他们在客厅聊了一下家常,华玲又向奶奶打听了村子里的老人和她的同龄人现在的生活情况,问了一下美霖的期末考试情况。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表哥张国栋回来了,他在上海复兴大学数学系上大三了,现在也是暑假,下午和几个同学小聚了一下。
他长得高高瘦瘦,脸型瘦长,坚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树脂镜片的眼镜,见到美霖和奶奶,高兴地称呼之后,寒暄了半天。他很热情地询问美霖在学校的情况,“小霖,你已经适应大学生活了吗?”美霖点点头回答,“嗯,基本上适应了。”他和美霖介绍了一些大学和高中的区别,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饭店大厅华玲看到了晚饭时间,就带着大家去了附近的幸福大饭店吃饭了。这是美霖第一次到高档的大饭店吃饭。单是从外面看,大饭店就非常得气派,门口漂亮的雕塑喷泉喷出洁白的水花。大厅内有两层楼的高度,正中间吊着水晶灯,金黄色的灯光映射着水晶,富丽堂皇。美霖第一次到这么大的场合吃饭,眼前的一切都让她看惊呆了,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华玲定了一个房间,房间装饰得非常豪华,一个大圆桌中间摆着一大束鲜花,桌面的桌布非常雅致,别致的餐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奶奶略带责怪的语气说,“华玲,每次来上海,咱们都要到这么好的饭店吃饭,太浪费了。”华玲微笑着说,“娘,别这么说,我平时不在你身边,也不能照顾你。你和美霖好不容易来一次,给你们接接风。再说,这在上海也只是一般的饭店,因为它离咱家比较近,所以就到这一家来。”说着,她示意让大家就座。
豪华餐桌美霖第一次知道在大饭店吃饭,坐座位都是有讲究的,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姑姑指定的位置。华玲让奶奶和美霖先点餐,她俩都推辞了。最后京龙点了一大桌子上海特色美食。美霖觉得上海菜是很好吃,有点偏甜,非常精致,非常可口。但是量比较少,一份红烧排骨只有几根细细的露着骨头的排骨。
晚上美霖和奶奶睡一个房间,奶奶的鼾声震得美霖很长时间都睡不着,就闭着眼睛想今天在火车上遇到的倒霉事和姑姑的建议。母亲总是教育自己,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有善报,可是今天奶奶分明做了好事最后怎么竟然被气病呢?姑姑的意思是说,大城市里真的容不下老实人吗,那我以后还来上海找工作吗?听她说,好像我在这里会被吃掉似的。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就这样她在奶奶的呼噜声中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和奶奶都睡到很晚,姑姑七点的时候叫她们起床,洗刷之后来到餐厅。餐桌上摆好了丰盛的早餐,油条、豆浆、小米粥、包子、花卷、蛋糕、牛奶、牛角包等中式西式南方北方的饭食一应俱全。
奶奶坐下就唠叨,“做这么多饭,吃不了都浪费了。你还得上班,准备这些饭多累呀。”华玲笑眯眯地指着京龙说,“我也刚起床,都是你这个模范女婿准备的。”满脸幸福的样子。
奶奶就笑着夸奖起来,“京龙真是好样的,在局里是局长,在家里一点架子都没有,还是啥活都干。这样的女婿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我真是上辈子积了德。”京龙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妈,您真会说,我在外边甭管是多大的官,在家里我也是华玲的丈夫、您的女婿呀。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大家快点吃饭吧,别凉喽。”
姑父京龙是上海本地人,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和姑姑是大学同班同学,在大学里都是出类拔萃的学生,互相欣赏,但是大学期间一直保持同学关系。他俩毕业之后又分配到了同一个单位,在工作上相互帮助,志同道合。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俩也就结为伉俪了。
幸福夫妻结婚二十年来,两个人一直相敬如宾,恩爱有加,从来都没有红过脸。在北方家里,男人跟大老爷似的。美霖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自己拿过碗筷,每次都是母亲做好饭,把碗筷都拿好,他才开始吃饭,更不用提炒菜做饭了。在上海就不一样,姑父不但挣钱养家,而且在家里做饭洗衣等家务也都干。美霖觉得姑姑真的太幸福了,如果以后自己也有一个这么有能力又顾家的丈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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