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

    这是一个庸俗的故事，而我，只是这个故事的讲述者。

      我和Vicky是相识许多年的老友，第一次在地铁站看到她的样子永远都记忆犹新。和她的字一样有极高的辨识度。

   “谢谢你，它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我想我只是碰巧捡到了她的笔记本，碰巧看到她写在首页的电话号码，和附在一旁的她与一个男人的合照。大概不是本子重要。

       那个男人叫林琛，她的爱人，纠正一下，她从前的爱人。就在我们相识那年那男人离开了她。剧情很庸俗，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因为本子的缘故我们一来二去成了好朋友，我见过那男人几次，双眼中透露着某种渴望。

       他们走路时总手拉着手了，Vicky喜欢踮脚和他耳语，他开心的时候会搂她的腰。我一直都很羡慕她，准确地说是有些嫉妒，从看到他们俩的合照开始我莫名坚定林琛只会爱她一个女人。

       后来Vicky怀孕了，我陪她在车站旁的医院做了人流，林琛赶来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她回了我家。她是个向来冷静的人，没有哭，抱着我沉默了许久。在那之后她再不提起孩子的事儿，只是看到电视电影里的萌宝会眼红好一会儿。

   “你别辜负她。”

       那天他在我家门口站到凌晨，楼道里的灯一会儿亮一会儿暗，打开门时他踌躇一下，还是跟我进了房。我听到他低低地哭，不一会儿就走了。

       Vicky坐在床边上，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我是如此想上前去抱住她，最后也只是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听各自的呼吸此起彼伏。我慢慢退出房间，门锁落下之前我隐隐约约听到她说：

   “十七，他离开我了。”

       我就在门外站着，没听到什么动静儿，可也知道她没有睡着。其实一早前她就说过，林琛在外面有女人，只是从来不碰，这个孩子倒成了一个契机。

       我听她的没去找他，然后看她一天天意志消沉下去，直到有一天她说她要走了，去美国。

       我在机场又看到了林琛，那也是我头一次见到那个女人。

   “林琛，你要知道，性是你一旦沾染就永远无法戒除的毒药。”

   “而你对一个女人身子的迷恋谁也代替不了。”

  “祝你快乐。”

       她头也没回地过了海关，我回过头，他们已经走了，不值如何才能说出口。我也终于明白那种渴望，畸形得难以言说。

       如Vicky所说，林琛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他眼中的渴望却从来没有灭。

       现在已经许多年过去了，她在美国取得了法学博士学位，留在哪儿没回来。她嫁人了，发来的结婚照和当初我在那本笔记本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我想想，还是他比较省事。”

   “反正最后他贪恋的该是我的身体。”

   “本来打算生个混血宝宝的，现在愿望落空了。”

       我没告诉她，林琛去美国之前找过我。他和那些女人断得一干二净，他说他答应我。

       我怔了许久想起那个晚上，庸俗地认为这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从我捡到那个笔记本开始就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