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诗人决定要写出最悲伤的句子时,他的诗再也没有看头。而对于很多人来说,诗人要做的只是失恋,失家,甚至失国,去体验世间残忍,写出凄绝的诗篇,以撩乱内心的感性。然而这些对于诗人,又是真正的伤疤,连着皮下的肉和筋,后来他的价值只是一句[表达了某某先生悲痛至极的感情]这才是整个写诗事件中最令人难过的事情。
我们常说诗人是孤独的,有时情况的确如此。诗人的孤独在于为世界呐喊,却无人为自己发声;在于诗人凋谢了,他的花却永远盛开。很多年,看诗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无数的目光流转泛黄的扉页,走过这份永久初生时那个歌者一生的跨度。对于这个莫名无辜的创始人而言,他很大可能一辈子未曾与诗里的女子相拥,但这不影响,很多对恋人吟咏这份荒诞的爱入眠。很多时候爱一个地方,爱一个人,都是从一行小小的文字开始,那行小小的文字,给了你小小的勇气去追逐,也许这正是当年书写者欠缺的事物。所以现在看来,诗人所为,就是用一个人的荒诞,为我们缔造合理。
但就已要求如此稀少,还是得不到。有时候发现,名讳响亮的诗人大都命运不堪,这可能与大众对诗的诉求有关罢。在我们的意识里,活着固然无比珍贵,但正如戏剧落幕处常有眼泪,恰恰是死亡[最好是盛年]将艺术品推到了本身不敢想像的地步,这种残香难续的景象,本身就是一篇我们不断追求却又看时遮掩流露不忍的诗。
可不管如何,轻飘飘却沉甸甸的人是值得尊敬的。有时他们只是一丝灰尘,但有时他们就是世界的良心。我不大想看到一生吹响自由号角的勇士成为某流派的代表人物,可这有什么办法?诗人只负责描绘世界,这个世界如何运转,哪次的出诗潮叫做什么运动,这是他们毫无办法的。
我想成为诗人,可我不能。所以姑且在天地间,为他们发出小小的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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