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曾记否，谁的谁？》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糊涂爱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叶晓岚脑袋混混沌沌，忍不住眯起眼睛，饱暖思淫欲，大抵就是这样。偶尔掠过几缕细风，一下子又清明起来。
叶晓岚趴在教室门前的栏杆上，以及其高难度的动作在睡觉，半睡半醒间，入耳低沉的歌声：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
叶晓岚狐疑的抬头，“发什么神经！”对着程景希吼了一句。真是的，睡觉都不让人安生！
程景希嘿嘿笑着，也不恼，对着叶晓岚继续唱到：“……忘记了人间的悲哀……”
他无动于衷，叶晓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有病！”继续保持睡觉的姿势，半个眼神也懒得丢给他。
程景希继续对着空气唱着。对叶晓岚来说，无疑是魔音入耳，惬意的打盹被打断，看着空荡荡的校门口，真恨不得踹他几脚。
每周收假的日子，叶晓岚总会早早来到学校，趴在教室门口的栏杆上，栏杆正对着方向是校门口，可以清楚的看到出入学校的每一个人，站的高看的远，叶晓岚希望可以第一眼看到步入校门的许旭。
这样守株待兔的行为，无疑是很傻很天真，看到许旭的机会很少，这习惯却是不知不觉中坚持了下来。
不知从何时起，一人的凭栏而立，变作两个身影。
对于程景希悄无声息的加入，叶晓岚只当他是闲得慌。地方这么大，他又没碍着她，她也不能怎么着，随他去吧！
平常，程景希都是安安静静的待着，偶尔两人聊上几句。今天不知怎的，放歌一曲，歌声勉强入耳，说不上难听，但也和悦耳差上好远，最主要的，完全打扰到了叶晓岚。以前，没有等到许旭的出现，叶晓岚只不过有点失望。
听着程景希唱的歌，叶晓岚很自然想到自己。她很确定自己的心意，她喜欢他。可是，她不知道他是否也喜欢自己。许旭于她，一直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看着明明伸手就能够的到，可即便她蹦上一尺，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仍是那么遥远……
一直以来，她从未亲耳听到过他说“我喜欢你！”这句话。在旁人的眼里，他对她是不同的，可这四个字，就像魔咒一般，搅乱了她平静的心湖。
压抑久了，要么憋坏自己，要么发泄出来。
这一刻，叶晓岚的内心找不到发泄口，心火在歌声的催动下越拱越高，真恨不得狠狠骂程景希一顿，直到他在自己眼前消失！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啪！”叶晓岚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铁护栏上，拍的手掌心发疼，铁栏杆震得嗡响，转过脸，张口就要喷发出积蓄的怨火。
对于叶晓岚的震怒，不知是程景希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一瞬间的诧异，又恢复的笑眯眯，继续对着她唱歌。
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程景希的笑脸，叶晓岚悻悻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让他闭嘴吧，这是在给她添堵，似乎他自己也没有停下来的自觉。
良久，叶晓岚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转身，面对着程景希，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唱——得——过——瘾——不？”一字一顿，长长的尾声，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愤怒。
程景希摇摇头，叶晓岚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继续唱着：“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一遍一遍，像单放机一样，不知疲惫的循环播放。
叶晓岚不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被灼灼的目光盯久了，程景希饶是再厚的脸皮也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停了下来。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大有叶晓岚不知道就对不起他的意思。
叶晓岚是真不知道，也没那心思猜，黑着脸摇了摇头。
程景希眼中期待的光亮暗了下来。不甘心，又再次问道：“真的不知道？”继续哼唱：“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爱......”
灵光一闪，叶晓岚有所悟：该不会他喜欢她吧！“腾”的一下，叶晓岚黑脸变红脸，目光也不自觉的躲闪，最后干脆没骨气的偏了头。
程景希知道叶晓岚想到了，便不再唱了，只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这次表白，程景希考虑了很久。这种事情，只能私底下说，他还没有勇气弄的人尽皆知。他怕被拒绝，不是怕丢脸，而是没有勇气面对被拒绝的痛苦。因此，不动声色的挑了这么个时间段。没有其他人打扰，他可以好好准备自己的告白辞，不怕被拒绝，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缓和。
他喜欢她。
也许，从他第一次被她用粉笔砸到，他恼，她扬着笑脸毫无悔意像他道歉时，就已开始扎根。
也许，从她不顾及男女之别，和男同学大大方方、毫不做作嬉闹时，就已经对她与众不同了。
也许，从被她奴役着，课堂下，跑半个校园帮她打水，嘴上说着不愿，心里却很开心时，就已经开始了，
也许，看着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玩闹，他面上微笑，心里泛出的酸水快要把自己淹没时。
也许......
程景希确定自己的心意后，就在谋划这场表白。
生平第一次被突兀的表白，叶晓岚只觉“轰”的一声，脑袋像被烟花砸中，绚烂的找不到北！
她从不认为自己与众不同，也从不认为别人会喜欢自己。自己什么样，自己最清楚，有什么资本让别人喜欢！她那么努力，和许旭这么多年都没什么进展，说明自己实在没什么过人之处！何况这半路里冒出的程景希，他会喜欢她？才怪！
叶晓岚尽量让自己忽略他恨不得在她身上打出两个洞的目光，悄悄地吸气呼气几番，压着还蹦跳着不愿待在位子的小心脏，自认为狠狠瞪了一眼：“瞎说啥呢？”
岂不知，这一眼，多么的风情万种。对，是风情万种，以至于多年后程景希每每回想，都念念不忘。
鼓足全部的勇气，得来这样一句话，程景希下意识反驳：“我没瞎说，是真的！”这会儿的急切，比刚才扭扭捏捏的好多了。
看他紧张，叶晓岚鬼使神差，装作若无其事的应了句：“哦！”没接受，没拒绝。
太阳马不停蹄的从东边终于转到了西边，夕阳的余辉照在校园里，照在校门口高大的白杨树上，散落在低矮的花草树木上，泼洒在有年代韵味的围墙上......目力所及之处，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安宁、平和，这是一天里，给予世界的最后馈赠。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趴在栏杆上，沐浴在余晖里，一切是那么的和谐、温暖.....谁也不愿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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