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上午,我正忙着,男友打电话给我,说我们厂保洁外包包头打电话给他,要他帮忙找一个保洁员,2200元一个月,包吃(在食堂和我们一起吃),8小时,长白班……
我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没好气地说:“就你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喜欢瞎操心,我到哪里去给他找一个这样的人呢?工资这么低,事又多,况且我也没时间去打听啊!”
“我以为你家里那边有年龄大一点的老乡想做事,没有就算了,也是懒得操心。”说完我们都挂了电话各自忙碌去了。
吃午饭时,我又想起一件事来,就是原瓷砖厂的同事阿香昨天早上给我发信息,说瓷砖厂开了几个月,现在效益又不行了,停了几条窑,她又被解雇了,问我们厂招不招工,要我帮忙介绍一份工作。我说我们厂今年效益也不行,老员工都被逼走了很多,可招工还是没有停歇过,但年龄要求越来越小。而阿香比我还大一岁,又长得比较显老,肯定不行。
但我想起前一天晚上,一位舍友给我转发了一条招工信息,说是附近工业园一家大型工厂正在招工,18岁到54岁都要,男女不限,216元一天,12小时两班倒,就是有蛮热、有蛮累。而我婆家侄女正好在那家工厂做会计。我连忙发信息向她打听情况。侄女回信息也说很热很累,说我吃不消,要我安心在原厂上班,还靠得住些。于是,我们就打消了转厂去那里的念头。
而现在阿香要找工作,我实在没有其它地方推荐,且阿香的老公从去年开始,也正好在那个工业园上班,我就把那条招工信息转发给了她,并说挨着他老公的厂不远,要他老公去问问。
到了晚上,我问阿香进厂了没有。她说问了,只要男工。但招工信息上说男女不限,而且我侄女也没说只要男工,也不知道他们问清楚了没有。但毕竟不是我自己的事,加上我也比较忙,就没有再说什么。
而现在正好我们厂还差一位保洁员,虽然工资低了点,但我想她现在可能也别无选择。于是又发信息给她讲了这个消息,她立马回了信息,说可以,把今年做完,过年回家就不出来了,要我吃亏帮她说好。
我知道她应该也不怎么缺钱,主要还是想陪老公、守老公,何况在家也没有什么事。她嘴上说明年不出来,只要他老公出来的话,她肯定还会来。
于是我又打电话男友,说是找到了人……男友又打电话问那个保洁包头,然后男友回话说,厂里包吃不包住,员工宿舍比较紧张,不给外包保洁员住宿。保洁员一般都是附近的人,跑通宿的。而我知道近期老员工走了不少,其实厂里是有宿舍住的。我不甘心,因为我知道阿香迫切需要这份工作。
阿香是四川人,早些年我们在县城一家大型陶瓷厂共职几年。他老公当时是我们的班长,比我们大两三岁,比较高大,面相也属中等偏上,且勤快,为人也好,对我们员工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很受大家的喜爱。
而阿香因小时候烤火时,不小心掉火堆里了,被火烧伤了脸,留下了后遗症,两边脸上都有一大块疤痕,只是不是特别显,也不算那么吓人,有一只手上也有疤痕。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普通话说得极不标准,带有很重的家乡口音,所以她说话说快了而别人又没有仔细听的话,是比较难听懂的。而且她身上还有一股狐臭味,所以大部分同事都不太愿意和她交往甚至不愿意和她说话。
而我总觉得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不容易,特别是这种弱势群体,我更喜欢给予多一点爱心,更谈不上小瞧他们。她看出了我的随和,所以和我一直比较要好。
他们夫妻俩只有一个女儿,长得比较漂亮,大学毕业后在北京一大型酒店做司仪小姐,中英文轮番来,流利得很。后来和同在北京工作的湖北小子恋爱结婚了。那个湖北小子家正好和我们这里隔长江相望,因此他们夫妻要去女儿家,也比较方便。
她女婿家在他们那个县城有一栋6层楼的楼房,亲家家里也算是包租婆。但是她女儿生完孩子,等孩子将近一岁隔奶后,还是随同她老公去北京工作去了。
那时候,我们班上还有一个住在县城的女子,名叫阿凤,比我们小七八岁,长得瘦瘦的,不高不矮的样子,五官倒是整齐,但腿有一点点瘸。她们家离厂近,所以跑通宿。她和阿香都在喷墨房喷墨,但阿香在楼上喷墨房,阿凤在楼下喷墨房。楼下喷墨房是一个单间,只有一条生产线,因此只有阿凤一个人。
总有传闻说阿凤和班长有暧昧关系 ,但我没有亲眼看见过什么。只看到她们俩人经常吵架。吵架的时候,阿香根本不是铁嘴阿凤的对手。
有一次下班时,我亲耳听到阿凤一边走一边骂“疤子B、丑B、臭B.、傻B,没人要的货,不是老杨那时候是孤儿,家里穷,怎么会要你……你有什么用,要是我和他结婚,我们必定买车买房……”反正什么难听就骂什么,有些不堪入耳。
还有一次,阿凤和阿香上厕所,一个回来,一个去,俩人面对面碰上了,不知道怎么互相对骂起来。阿香骂不赢阿凤,气急败坏地在线上拿了块墙面砖砸向阿凤,阿凤也不是省油的灯,也连忙从线上拿块墙面砖相迎,两块砖互相撞击,随着“啪啪啪……”地脆响,砖块粉身碎骨落地。
下班后,阿香哭着和我说他老公和阿凤的丑事,情绪低落得很。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她和老杨确实有些差距。现在的男人,不说老婆本来就比自己差很多,就算有的老婆很漂亮,甚至综合素质等比外面的野花还强很多,男人也要偷腥换口味的也大有人在。我只能劝她不要听信谣言,没有此事的。
但她哭着说,有一天上晚班,她隔着喷墨房的玻璃窗,亲眼看见老杨和那个狐狸精抱在一起亲嘴。
事实面前,我无法再让她自欺欺人。但我猜想她也绝不会为此事想和老杨离婚。于是我便劝解她不要多想,过段时间,一切都会过去。再说,有的男人为了此事对自己的老婆大打出手,而老杨直到现在,没动过她一根毫毛,说明他的心没有那么狠,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过段时间会回心转意的。她得到了我的安慰,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并悠悠地说:“其实老杨一直对我很好”。
阿凤的老公其实也和我们在同一条窑上班,据说是为了方便轮流带孩子,她老公在2班做机修,而我们是3班。我们那时候3班倒,分3个班。
阿凤的老公比较老实,属于那种老婆要他提左脚,他不敢提右脚的男人。那男人长得比较胖,大腹便便的,而面相长得还不错,唯眼睛比较细小,经常眯成一条细缝。由于肚子大,裤子好像总系不紧似的,向下跨着,特别是他蹲在地上调试线架时,屁股丫总露出来,让人不好意思直视。这些也许就是瘸腿女人嫌弃他而红杏出墙的缘故吧。
一提起他们夫妻,我就想起来一些事,八卦了一大段,现在还是言归正传吧。
话说保洁包头说不包住,因此拒绝了阿香。我有些不甘心,想自己亲自和那包头谈一下。但下午一直好忙,就没有再想这件事。
第二天早上刚上班,我看到一位保洁大姐在仓库搞卫生,就向她问了一下情况。她连忙说正是差一个人,但没有地方住。我说不能跟包头通融一下吗?她就把那包头的电话号码给我,说要我自己跟他说。
我打通包头的电话,他还是说厂里没地方住。我就要他帮忙跟厂里说一下,多住一个人应该没问题。也许是暂时没找到附近的人,又急需要人做事吧,他答应帮我问一下宿舍管理员。
厂里宿管员就是老板的妹妹,她每天早上和我一起跳舞。在他问的当儿,我甚至想,他如果说不好,明晨跳舞时,我自己去给宿管说。
可是过了几分钟,外包头回话说,宿管答应了,并说要阿香当时就来上班。我很高兴,连忙给阿香打视频电话,要她快来。但她说她已和几个老乡到附近旅游景点玩去了。她那边镜头里,确实景色好美,绿油油的高山,潺潺的山涧水。她说她下午来,明天上班。于是我又按她说的给包头回了话。
一上午来了很多来料,我取样都取不赢,又这样来来回回地打电话,我感到有些身心疲惫。但觉得事情总算办妥了,心里还是比较愉悦。
可是快17:00了,她还是没来,我就又给她打视频电话。她躺在床上,说是刚回来,有蛮累,明天早上来。而且要9:30以后。因为老杨晚上不肯回她那边出租屋,说是我们厂离他的厂还要10几分钟摩托车程,到时候早上赶过来,他会迟到,要她干脆打的来。阿香还说厂门口没有的士,他要带好行李搭公交车去县城打的。
听她说完那些话,我真的很无语。我知道她应该不会的的打车,更不会哈啰顺风,但最起码可以问老乡或者附近的人,找一个的士出租车的电话号码吧。为何非要用那么笨拙的方式去打的士呢?
无语归无语,过了一会儿,我转念一想,还是有点同情她。也许是读书太少的缘故吧,更何况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有差异的。我还是好事做到底吧。
于是我又跟她打电话,要她等会就到附近的小卖店去问一下的士车司机的电话,并联系好,明天早点来,因为这里等着要人做事。她答应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在跳舞,她给我发信息说可能要晚一点来,因为她们老乡说,原瓷砖厂附近鞋厂在招工,她想过去看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没有怪她,只说如果招上了,不来了的话,就早点告诉我,我好退信让包头另外找人,因为这里急需要人。她回复“好”。
到了将近11:00,既没见她来 也没收到她的信息。而那个包头老板打电话过来了,说我介绍的人昨天下午就说来,等到现在还没来,干脆不等她了。
我知道他应该另外找到了人,而我也不能怪他,毕竟是自己误了他的事。况且阿香来不来还是两个字。于是我便答应说“好”。
接着我便给阿香发信息,问她那边鞋厂招上了没有,说这边已经等不及,要她不要来了,应该是另外找了人。她回复说还在等消息,本打算下午来我这里,可来不成了。
半下午的时候,她又给我发信息,说鞋厂来消息了,没招上,说她年龄大了。要我这边如果以后差人,还是告诉她一下。我没有回复,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可能不知道,我为了她的住宿问题打电话说好话,甚至想通过私人交情走后门;她也不知道,我其实很忙,为了她我抽空来来回回打电话;她更不知道,我在包头心中已失去了信任度,今后已没有再白操心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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