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司马光你会想到什么?
可能绝大部分人心中司马光的形象还停留在“砸缸救人”的小机灵鬼上。其次才可能会想到他晚年编撰的中国第一部编年体通史《资治通鉴》。如此看来,司马君实又是一个被少时之慧、历史之功固化的圣人面孔。
但圣人背后亦是凡人,这位北宋的文豪大家一生除了《资治通鉴》这部巨著外,没有能留下多少诗篇,《西江月》一首艳词倒是其中流传最广的。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这首词是司马光宴会之上偶遇舞女的飞絮游丝,亦是笙歌酒醒之时的追思。
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二句流传千古,看出其对情的思索。
一如仓央嘉措《十诫诗》中:“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二者中所饱含的情思何其相似。
是人都会向往美好,可留下这样一首艳词的司马光却一生只爱了一个人。
司马光的一生只娶了妻子张夫人一人。
在北宋,士大夫生活富裕,有纳妾蓄妓的风尚。如司马光这般不纳妾、不储妓之人是十分罕见的。
婚后三十年余,妻子张夫人没有生育。在古之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司马光却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也从没想过纳妾生子。
司马光不急妻子张夫人却急得半死。一次,她背着司马光买了一个美女,悄悄安置在卧室,自己再借故外出。司马光见了,不加理睬,到书房看书去了。美女见其不为所动,取出一本书随手翻了翻,娇滴滴地问:“请问先生,中丞是什么书呀?”司马光立马离她一丈远,板起脸道:“中丞是尚书,是官职,不是书!”。
还有一次,司马光到丈人家赏花。张夫人和丈母娘合计,又偷偷地安排了一个美貌丫鬟。司马光不客气了,生气地对丫鬟说:“走开!不去伺候夫人,你来见我作甚!”
如此不解风情的爱情绝缘体,其实也有直男浪漫的一面。洛阳的灯会享誉天下,逢元宵节,张夫人想出去看灯,司马光说:“家里也点灯,何必出去看?”。张夫人说:“不止是看灯,也随便看看游人。”司马光笑答道:“看人?怪了,难道我是鬼吗!”。直男式表白怎么还有点甜呢。
在这段爱情故事中,司马光与夫人终无子嗣,且司马光拒绝夫人为其纳妾的好意,二人始终相依为命。
最终还是夫人先去一步。晚年的司马光独自一人住在洛阳的独乐园中修缮《资治通鉴》。偶然孤独之时,也曾郁郁不乐,在屋梁上写下一联“暂来还似客,归去不成家。”以表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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