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

眼前的孩子，倔强的梗着脖子，那神气儿让我想起了那年我还年少。我笑了笑。

双膝跪地，改不了我的脾气，我两肋插刀，浑身是义气。在这片混的没人不知道我，为人仗义，一身硬气。拳脚棍棒打在身上我感觉不到，鲜血溅到脸上我大声的笑。

兄弟的情意用命去换，冒犯了我的尊严用命去干。背叛我的人拿刀了断，欠我的债死也得还。

你谓的义气别人都当成狗屁，随便一吓他们就连裤子都往下扒。你听，这次的行动跟我没有关系，全是震哥的主意。他有个妹妹，花儿一样的年纪，在文山中学三年二班有个好成绩。 震哥常说他妹妹跟我们不一样，他拼了命也要让她健康成长。文山中学每天五点放学，你把她带到这里他什么都会认。

听到这里我丧失了力气，失去了底气，好像周围没有了空气。

老大说，小子，我很欣赏你，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这次我可以放了你。

我痛哭流涕，想着生存的意义，他们这么说的目的，却发现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老大，我错了，我不该冒犯你，是城西的瓜皮，最近很不服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放过我妹妹，我这条命给你。

老大说你妹妹不错，以后跟我，给我打理生意。

我撕心的喊，不管断了的肋骨，我裂肺的哭，老天我是多么的无助。我在乎的人，我的妹妹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我的情妇。

他们信赖的男人活的像条狗，拿命去拼掩盖自己一无所有。

十年后所有人都对我鞍前马后，我妹妹是老大的女人我是最狠的狗。我知道这生活可能随时化为乌有，我所仰仗的一切随时可能被人拿走。我笑容的褶子比头发还多，人前人后我脸上的唾沫从来都不抹。杀人放火我从不畏惧，双膝跪地我从不抗拒。以前的兄弟都说我的尊严喂了狗，我现在的样子比粘在手上的屎还要丑。信任的人离我越来越远，没有了尊严也没有了底线，人生的路却越走越宽。

月光下的雾，有小男孩在哭，他叫我舅舅，我有点下不了手。我妹妹也在哀求，她把孩子护在身后。

我这是怎么了，我还有人性么？我成了新的老大，所有人见我都害怕。我过生日的蛋糕有山那么大，讲个笑话从来不怕场面尴尬。所谓的尊严我早已不放在嘴边，但是走到哪里人们都认我这张脸。只有弱国才说外交的尊严，老流氓都说这是大国的风范。

父母让你跪地，不是他看不起你，女人跟你生气，不是她不爱你。马仔低声下气，是因为他怕你。警察见你客气，是因为他还需要你。

少年你很硬气，可是却毫无意义，你所谓的秘密，我早就知道谜底。小伙，是我外甥派你来的吧？

少年的表情十分有趣，绝望的眼睛里透露着恐惧。这表情我是如此的熟悉，不过我却没有心情回忆。这难道是人生的惊喜，为什么现在的人都这么浮躁，我笑了笑，说，老四，砍了他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