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先富他们几个把最后一杯酒喝完,周 俊便说:“走吧,到我家里。”
张先富是个牌瘾极大的“牌虱子”,一说打牌,就是不吃不睡都行。一听周俊叫到他家,知道是打牌,便大声嚷着说:“打飞机!”“飞机”就是扑克的梭哈。镇长王 晓也想打,但没表露,书记还没表态呢。在企业是厂长经理说了算,在机关是书记说了算。书记没表态,镇长可不能拍板。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把这书记想成男的了。其实这书记是女的,年龄不大,只有30多岁,喝酒打牌唱歌跳舞什么都在行。说起她的成长经历,真还有点传奇色彩。
这女书记叫黄家莲,生在云阳区太山镇的一个小场上,生下来就极其乖巧,惹人喜欢。隔壁算命的本家黄二麻子给她取的名子,意思是家有金莲。
黄家莲从化工学校毕业,分在了云阳化肥厂。最先是化验员,后来云阳化肥厂全体工人川天化培训,学员们跟着师傅们三班倒。她师傅给她一本小说《红与黑》,她看得入了迷,熬了两个通宵又接着上晚班,就是零点到八点的班。昏沉沉的她起身去做化验,没想到眼睛一花,“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师傅和同志们赶紧把她抬到了医务室,一检查,是休息不好造成的。这本身是个小事,没想到在评先进的时候,这事被当成了刻苦学习的典型,说她坚持看书学习,经常熬夜,以致使她休息不好造成上班时昏倒。
培训三个月后回到云阳,化肥厂党委便把她作为培养对象。一个月后,黄家莲入了党。再一个月,她成了化肥厂的党委委员、厂团委书记。
其实黄家莲是个很肯干的人,在化肥厂建厂期间,她和其他工人一样,天天在建筑工地上搬石头,抬管道。她的高高的身材和娇美的面容使她有着很好的人缘。可是不久,在她车间的男工人中悄悄地有了这个说法,说黄家连总爱在男性身上挨挨擦擦。遇到他中意的男性,她就和他靠得很紧,有时还用胸部故意在男的身上擦过。“感同身受”的起码有十多个人。这十多个“受害者”谈起时眉飞色舞,巴不得受害的时间更长,受害的程度更深。
如果男人对荡妇恨得咬牙切齿,那荡妇肯定是与己有关的。要不然他哪来的恨?男人骨子里巴不得所有女人都是荡妇,但一旦自己和她“荡”上了,就巴不得这荡妇立马变成良家妇女。
女人荡,使得女人们恨或不齿,而男人们却会宽大为怀。所以这些流言对黄家莲基本没有影响。
张先富和黄家莲过去在同一个车间,因为他长得太“一般化”,所以没有受过黄家莲的“ 害”。但张先富是知道这段历史的。一次酒后张先富还发表过重要讲话:“女人当官靠什么?一靠脸相,二靠色相,三靠卖相,总之靠相。不管脑袋有多笨,智商有多低,只要懂得在领导面前笑在领导面前嗲,一个月入档两个月提干三个月当官不是不可能的”。
这话曾传到了黄家莲耳朵里,她清楚张先富说的是谁,除了心中痛楚,她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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