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

想要记录些什么，但好像又没有什么值得记下来的。生活中的人人事事都像过眼云烟，郑乾才深深地位云和烟两个字着迷，古人的智慧真是厉害，只需要两个字就把人生概括出来了。

郑乾昨天的主题是开车，时而把车飙到140，时而又只能以2km每小时的速度龟速前行，他超过去无数的车，在缝隙里左右腾挪，展示着自己的车技，甚至还微微仰着嘴角，偶尔的几句担心的提醒，慢点慢点，只能让他更加得意自己的车技如火纯青，他也在放下他们再一个经典之后，就孤独地形式在陌生的街道上寻找一处可以安放车和他的地方，偌大的城市反而没有了告诉上的缝隙，建联见缝插针的小小的缝隙都不得，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行走的人群和穿梭的电动车，还有四面八方的汽车汇聚在一起，拥在路口，然后是尖利的哨声，大声的呼喊，交警连连挥舞的手臂在天空只留下残影，都是急不可耐的样子，焦躁就在发动机嗡嗡的声响，和连绵不绝的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娇柔在一片，孕育生长。

郑乾就是这样从一个景点到达另一个，从另一个有继续前往下一个，永远在路上，还不曾停留，周围的人事，真的就像云烟一样在眼前一层层地飘过去，只有默默呼呼地，若即若离，触摸不到的，不知道是有还是没有的幻境。他去了一处博物馆，只看到一个个古旧的瓶瓶罐罐，还没来及看清楚上面的介绍文字，就不得不赶上前行的队伍。他还在一处角落里踢了几脚足球，那里的球场和球门都变得依稀不可变，而带回来的藏在鞋子里还一直硌脚的塑胶颗粒却从一直被他带回了家。他还看到一座仿制的现代的塔楼排期了长长的队伍，里三层外层，绵绵延延地一直绕了大半个塔楼，郑乾看到的大部分仍然是人，他就被一股股地人流冲走了，冲回去，冲到了他们停车的一条占据了人行道的地方，还有出去着急出去和茫然地进来的车，头碰头地挤在路口，开车的司机就把门打开，立在车旁看着前面，宛如一尊雕塑。

郑乾还去一个网红的市场，几个打扮入时的学生模样的女生，在一块蓝色的指示牌下面，对着渐渐西陈的夕阳嘟着嘴，把手拖在圆嘟嘟的脸旁边拍照，这算是留下记忆的方式吧。可是也就很快，人流又都哗啦啦一样，汹涌澎湃地涌过来，一个旅行团被一面破旧而小巧的红色小旗吸引着，一群人就呼啦啦地赶过来，又的走得及甚至打了个趔趄，还有摔了一跤的小孩子，被大人抱起，趴在大人的肩头抽泣，不断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盒子出来，又有更多的眼神闪闪地人进去，大人老人小孩都有，都拼命地涌进去。

郑乾坐在车里看着他们涌进涌出，整个街道上都是一辆辆的车，有的把人节奏了，有的有带来一群人。郑乾被车流继续推拥着往前，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在找一个见缝插针的缝，长时间的开车让他的头一阵阵呼吸一般地刺痛，他只能不断地揉着眼眶，然后一阵阵地大口呼吸，打哈欠，伴随着深深地哈欠，吐出的呼呼的混浊不堪的空气，眼泪就咕咕地流出来，睡着脸颊，他把这些泪擦在手心里，然后又贴到脑门上，寄希望于一阵风吹来，吹来一阵清凉，好让他在这片混沌里，一片炫目的茫然中，赶紧找到一块可以附着的地方，那排是一只树杈，或者一块石头，这样在车流和人流里荡着，漫无目的，摇摇晃晃，好像把他丢到了一片虚空，让他无比惶恐。

他开着车一点一点地挪动，从男往北，又从北往西，又从西往北，再接着往西，往南，往东，他结结实实地沿着这个网红地绕了一个大圈，他才发现，拥堵也是以网红地为中心往外发散的，四周都也已经被车流和人流淹没了。甚至在一个路口，郑乾的后视镜还与另一辆蹭到一起，幸好对方也只是笑笑，不然可能还会爆发一场冲突，郑乾心怯把头很快地又甩到前面，他好像逃避，就像一只鸵鸟，在遇到危险或者冲突的时候，会像迪斯尼动画里的鸵鸟一样，把头一下子扎进沙子里，眼不见心不烦，还好对方也没有冲突的意思，虽然一阵阵的眼神扎过来，但是郑乾不看就没有法子了，而且他就急急地开到前面去了。

转了好大一圈，郑乾把他们一家子接走了，突出了网红地的包围圈，他才吐了一口气，从漩涡里出来，周围的车渐渐少一些，才体会到一种透过来的，从空气和树叶改过来的安静，他们的旅途也就接近尾声了，太阳已经挂在远方一个破旧的小楼的楼沿上，只要轻轻地一下，估计就会咕咚一声掉到地平线以下了，他们又来到一个离市中心稍微远一些的小摊子，这也是网红的小吃摊，但是可能离着市中心远一些，人也少了一点，只是不是一整个白天的呜呜丫丫的人群，他们点了一些吃的，郑乾在付完章之后，在他们吃饭的空荡躲到汽车里，他的脑袋一直在阵痛，这时候他迫切地需要一场睡眠，人有时候就会很矛盾，比如在这个时候，明明需要睡觉，而头疼起来疼的又无法入睡，他只好一会把腿驾到前面摆上，一会又缩成一团在横放的汽车座椅上，开着窗户冷风肆无忌惮地灌进来很冷，关上之后就全是他身体里散发的二氧化碳陈旧的气味，郑乾在一片胶着力，似睡非睡地挣扎了好一会，等他微微睁眼小吃摊上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来了，亮的扎眼，他接过来几个小饼还有几个肉串，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发觉味道竟然是出奇的好，只是可惜他只有两个了，接下来他们就得接着出发，在一片夜色里返回那个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

旅行就是一个从自己烦腻的地方，到别人烦腻的地方，这句话就一直在脑海里逛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