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蛙
她在彩排的时候脑中有个旋律,这个旋律太好听,她可以轻声哼唱出来,一边哼唱一边拼命在记忆力搜寻是不是之前自己听过的歌,如果没有那就是原创的。她之前除了画画不错,播报天气以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作曲的能力,而且这样想着歌词都出来了,是丰子恺的句子:你若爱,生活哪里都可爱。……
句子顺着旋律,人都会跟着摆动,一个音符和一个节拍都对,说不出来的酣畅。
此时有工作人员要来对流程,她面带微笑但是不想说话,她担心说话就会忘记旋律。工作人员不解,她着急点点厕所,一边走动,旋律不断侵袭越来越妙。可是导演来了一定要跟她对台本。她感觉完蛋,再努力一下。此时她听到一阵蛙声,游戏里自己家的娃在舞台角落望着她。她能感觉别人没看到蛙。
蛙温柔地说:没问题的,我听得见,我记着呢。
导演已经急了,她终于开始应答,果然旋律停了,她充满懊恼。蛙的声音又传来:你放心。
她终于耐心地听完导演嘱咐,蛙不见了。此时大脑什么都无。抬头,蛙挂在一面风琴,蛙慢慢地演奏,旋律如脑中所想。她沉浸其间,她知道别人看不见听不见也感受不到。但是蛙一直在尽力演奏也在哼唱,好听极了。
曲毕,蛙说:挂念一个人好辛苦呀,心脏像压着弹簧,不断要找事做。有多欣喜就有多静。幸好一直有事,一直澎湃地想做事,但一停下来,脑中就在倒带,思念好像是有音符与旋律,还有视觉与构图,更有古人的诗句和当下的数据,她是有行的,你又奈她何。你慢慢等,等她发酵成酒。一边担心一边又感觉连呼吸都有醉意,听到声音开心多了。谢谢你呀。
天气预报小姐不知该说什么,她一眨眼的功夫,蛙不见了,这架风琴不再是光芒万丈的样子,而是舞台一个旧的道具,两个道具工人悄声搬去了道具间。
导演喊她,她娴熟地稳住裙摆,挤入了舞台的光晕……
10天空
她要累坏了,她仍记得给家里的鱼换水。她心中的鱼在天空,天空是海的底。她有时候会朝天空一直游啊游啊,就能露出天空的海面,那里的人管她叫美人鱼。
11浴缸
忙到虚弱的时候,她需要一个人呆着,泡在浴缸,如在深海。水温渐渐凉下来,她相信生活值得。临睡前,她试试看在热牛奶调了一点热可可。
12未来
关于未来,她看到过邮差将信塞入一个漂流瓶,往沙漠抛去,沙漠瞬间化成一片汪洋。回过头来是一场梦,她醒来回亲友们的微信,她开始写一封未来会收到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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