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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跤吧爸爸》 而我们就像在战争

《摔跤吧爸爸》 而我们就像在战争

作者: 努力加餐饭v | 来源:发表于2019-01-08 03:49 被阅读3次

    《摔跤吧爸爸》里描绘的印度女摔跤手吉塔和芭比塔的故事,为印度女性或者说所有女性树立了一个典范。就像电影中新娘所说,在印度,女人的命运是在成年后被交到陌生男人的手里,而练摔跤的吉塔和芭比塔则有了标新立异的机会。

    (新娘)

    青年时期的吉塔帅到犯规就不多说了。在练摔跤的过程中,那些所谓的女性特征,如长发,色彩鲜艳的披衣等被寸头和短衣短裤替代。一个土生土长的印度小镇女孩苦练摔跤,夺取奖牌,俨然是一位自尊自强掌握自己命运的女性的成长史。然而,事情也许并不那么简单。

    (帅到犯规)

    爸爸让两个女儿练摔跤,源于自己希望获得摔跤金牌为国争光的愿望。只因发现了两个女儿的摔跤天赋,便无视社会常规对女儿进行魔鬼训练,剪掉她们的长发,强迫她们穿短衣短裤,进行艰苦训练,他苦心孤诣地训练女儿,实际上是父权社会下每个家庭中男子拥有一切无理要求的特权,而妻子和女儿却无力反抗的真实写照。早期训练中频繁出现的过肩镜头,既是父女间的博弈,又为观众提供了双重视角:代表着权威的父亲视线下咬牙服从的女儿与被剥削的女儿眼中的威严父亲形象。

    (阿米尔·憨豆·黄秋生)

    (这应该是过肩镜头吧)

    但是,故事假如只能这样说就没什么意思了。那么,一切是如何改变的?

    爸爸为了自己的梦想“离经叛道”,碍于他是全国冠军的身份,社会对他的质疑显得有些虚弱。在人们孜孜不倦地讨论着女人应该待在厨房里,妻子忧虑女儿无法嫁人时,爸爸显示出了一个父亲该有的温柔。无心插柳柳成荫,一个印度父亲从自己的家国之梦到女儿身份的新认识的过程有些曲折,甚至虚弱,但想来又是不可避免的。不管是为国争光还是作为女性对新道路的探索的过程,爸爸都是不可缺少的引路人。

    (我们的女儿足够优秀)

    与父亲相比,两个女儿的启蒙道路显得更为充满泥泞。两个女儿遵循父命练习摔跤苦不堪言但毫无反抗,充满怨恨歌词的bgm与在训练中不断摇头表示服从的吉塔和芭比塔形成对比。也许是从练习摔跤里获得勇气,在爸爸剪掉她们象征着女性特征的长发后,两个女孩开始了微弱的反抗,调闹钟,弄坏灯泡,甚至逃掉训练参加婚礼,重新拥有一个女孩“本应该”拥有的一切--色彩绚丽的披衣,额前的红点等等。

    但是不得不说,一切像回到了原点。吉塔和芭比塔对父亲的反抗源于所谓女性特征的被剥削:长发。然而,这些所谓的社会共识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长发,披衣,额前红点就必然是女性特有?女性天生柔软,必须得到保护。“像个女孩子”这句话是谁在说?

    (芭比塔在男性对手面前寻求呵护)

    我们可以认为,这些既然是人的把戏,谁不是人,为何不重建一个把戏?可是啊,吉塔和芭比塔反抗着原本束缚她们的东西,为了拥抱那些束缚着她们的东西。把戏是什么?反抗和束缚的又是什么?

    (据说印度女性的额前红点是一种民俗,代表着吉祥与喜庆)

    吉塔和芭比塔对作为一个女性该掌握自己的命运的意识开始于婚礼之后,有了新娘的前车之鉴,她们渴望掌握自己的命运。吉塔主动要求参加摔跤比赛,步步高升。可是啊,还是很多困难啊。不要忘记,吉塔和芭比塔依旧在父亲的指挥和引导之下,他既是天使又是魔鬼。在父亲面前,吉塔更多的是表示服从地“摇头”,这导致了在她参加国家队后,在大环境里,教练取代了父亲的形象,吉塔抛弃了父亲的方法而无条件选择了所谓的更大的教练权威,继续行使着服从的义务。

    (长发的吉塔点头对教练表示服从)

    父亲和教练的博弈仿佛是导演对于传统的现状的态度,这个稍后再谈。但是不得不承认,吉塔表面上成为了追求自己命运主动权的印度女性,变成了典范,但她自始至终站在某个男性身后,并未有真正的话语权,她并未真正发声。

    (吉塔选择重新回到父亲身后)

    我知道凡事都有个过程,慢慢发生或者永不发生,不必强求。电影里的教练可以说是一个看起来很智障却颇有用处的角色。因为他作为国家队教练居然连一些基本的正确的战略指导都给不了吉塔,却十分自大自私。另外,教练在吉塔最重要的比赛时刻把爸爸骗走带进小黑屋的设计却十分巧妙。一直以来,赛场上的吉塔离不开赛场外的教练或者父亲的指挥,父亲的消失让场外的指挥声消失了,这场比赛的胜负由吉塔自己掌握。闪回的镜头出现了青年时期父亲强迫吉塔跳河的情境,这个溺水的人急需一根稻草。导演给了吉塔独自站在赛场的机会,并让她取得胜利。胜利来得太快,未免有些仓促,但这也算是一种希望吧。

    另外,在这条离经叛道的路上,为了对抗社会,父亲的“全国冠军”的身份提供了保障。同时,还有人群对噱头的好奇心,如男性对女性摔跤带有的低俗与污秽眼光,也有得利益者,如卖鸡的人的支持。当然坚持的人依旧坚持着,这条路也曲曲折折地向前蜿蜒着。

    (吉塔参加的第一场摔跤比赛的主办人)

    对于为什么选择摔跤这一运动来讲故事,因为我对印度文化不了解,所以只能做一些猜测来胡说八道。

    电影开头出现了许多印度男子摔跤的镜头,少年或成年男性们,在猛烈的阳光下淌汗,他们泛着光的裸露着的黄色肌肤撞击粗糙的黄色泥沙。爸爸在观看某场比赛时说“小个子会赢”,在训练女儿前告诫她们要对大地母亲充满敬畏。摔跤运动需要勇气,以及和严格的饮食控制,于吉塔,于印度人民,是对于印度传统的坚持,是在敬畏的大地母亲面前弱小人类的抗争。

    (大合照)

    有一个很微弱的细节:吉塔加入国家队训练的第一天,为表示对教练的赞同她想像往常一样“摇头”,但在队伍里她很快调整过来,跟随大家点头说“yea,sir”。之后的训练生活艰苦又愉快,在新环境中吉塔逐渐留回长发,轻快的背景音乐声中,国家队的吉塔和家乡的芭比塔训练的镜头不断切换。音画对位里,吉塔质疑父亲过去所传授的种种,同时也离印度传统里的大地母亲越来越远了。当然,吉塔的质疑是虚弱的,因为她的质疑起源于她质疑事物的推动。依旧是矛盾啊。虽说吉塔的反抗并不是她的自主意识,但是她的确在挑战既有的男女地位与关系,拿到比赛的奖牌是对她的肯定。但是吉塔对父亲也就是大地传统的质疑却获得失败,导演让她轻易地再回到既有地父亲的身后。导演依旧抛下了难题和疑惑。但是,依旧要问:那些我们必须要回到的要拥抱的传统,真的永永远远理所当然吗?想借用背景音乐的一句话:“她将定义你的价值”谁知道呢?

    最后分享一些我喜欢的镜头,比如吉塔在体育馆一瞬间长大的背影,比如悠扬的音乐声中从左到右画轴样转变的画面,人物跟随着由左到右走。最喜欢的是小巷子里吉塔芭比塔和堂哥起早跑步的那一段,吉塔说:

    那么,请永远战斗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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