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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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看到两场雪，一场在山里，一场在小城。

      上次下雪的时候是大年初二，我们正在山里过年。 早起的时候，雪花快速扑在我的脸上，冰爽，魔幻。天黑，我看不见它的模样，以为只是冷天的小冰渣儿。天大亮的时候才发现，屋外已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白雪世界。

      从山里返回小城的路上，望着漫山遍野的白雪，想起了郭枫笔下的美景:“远山披着白雪。石桥披着白雪。溪石披着白雪。”白色，几乎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这白，那么纯美，那么无私，好像让一切都美好起来。

      回城的车不少，一辆辆汽车在眼前飞驰而过。地上的薄雪瞬间欢悦起来，银蛇般游曳、追赶。路边的溪流还在欢快地流淌着，而白雪静默地在岸边陪伴——宛如两情相悦的恋人。

      一路上，高高低低的山上，高高低低的树，都在以不同的姿态迎接春雪。有的“千树万树梨花开”，有的“洗去旧尘俏迎新”，还有的依旧保持一贯的高冷。早化的雪，洗去了大山冬日的疲惫和压抑，让大山显得精神抖擞。

      第二次赏雪是在小城的家里。睡前，一位可爱的妹子在朋友圈里说，她不睡，等雪来了一个一个叫醒我们。我笑了，心里对小城的春雪有了期待。早上，还没起床，先被朋友圈里的雪景惊艳了！真的下了，还这么大！这样的雪在我小时候真算不上大，可是在这冬雪杳无音讯的小城，这就是大雪。记得上次朋友们看到山里的雪景后欣喜地发现空中飘落的雪花，可是雪花未落地就化了。于是大家纷纷说，去山里看雪，去北京看雪，还有的说去日本看雪……小城人们对雪的期待愈加浓烈——今天，雪来了。好久不见！朋友圈里的各种雪景，各种开心，各处的扫雪的红马甲，还有等待雪停去堆雪人的娃娃们的期待，让在窗前观雪的我感到温暖——这是春雪在正月带给小城人们的温暖。我猜，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大家的情人节，因为雪花就是我们的大众情人。

      看吧，雪花像是一大群一大群毛孩子，相拥着，呼唤着，从空中飘落。有的抱在一起，有的相互追赶，还有的一不留神撞在一起，瞬间又分开了。他们就这样，不知疲倦地飞舞着。

        很快，小区里变得热闹起来。很多家的窗户被打开:探出头接个雪花的，照张像、拍个小视频的不畏严寒，笑容满面。

      孩子们到楼下的小花园里来了，也带来了一阵阵笑声。那个是谁家的小娃——戴着红红的帽儿，穿着红袄和红靴子，在雪地上奔跑，就像一团跳动的火焰，真好看。她的身后留下一串串快乐的脚印。

      花坛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雪人。估计没做什么准备，用找来的干枝条做了帽子，眼睛和鼻子看不太清楚，还是仰着脸的俏皮造型。它是在召唤自己的伙伴吗？

      这会儿，雪小了。雪花略显闲适，随着微风，斜着飘落。偶有几片大雪花快速落下来，让你能想到青龙峡玩速降的人们。雪花是无言的，让你不恼、不烦，心也不知不觉跟着静下来。楼下汽车的白色车罩真好看，好像一动不动、等着被检阅的士兵。偶尔被扫了雪的车，就显得有些跳脱。

      很快，雪花又变得浓密起来。满眼的雪花往你的脸上扑，甚至来亲吻你的眼睛。有很多雪花打着旋儿下来，就像转圈的芭蕾舞演员。伸出手臂，棉袄袖子上落满了雪花，很快又化了。扫过的小路又被雪覆盖。

      春雪美，我心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