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深井效应》
作者,(加)娜丁.伯克.哈里斯
第二部分
诊断
第6章
童年经历如何影响遗传
妈妈抑郁症,女儿成长受阻,祖父酗酒,母亲入狱,孩子行为过急。毒性应激反应似乎比某些遗传性疾病更稳定的遗传个下一代,为什么童年不良经历会“代代相传?”
谁来解决问题
难道基因并不重要,只需要一个经常抱抱你,亲亲你的妈妈就足够了吗?且慢,虽然表观遗传标记的研究很前沿,但来自精子和卵子的DNA的影响也不容忽视。
众所周知,我们的一切同时受先天与后天的影响,你把基因和表观遗传标记遗传给孩子,之后他们都能决定和影响孩子的健康,比如你可能很幸运的,天生拥有超长端粒,你的母亲家族的每个女人都活到了100岁 ,外表看起来却只有75岁。但在童年时期你遭遇了不良经历,现在你的童年不良经历问卷得分很高,你的端倪会以更快的速度缩短。但是由于你的端粒天生超长,所以给了你一个缓冲,让你可能不会发生太严重的结果,你不一定能活到100岁,但你也不会因童年不良经历而过早死亡。然而,如果你没有超长端粒的遗传优势,那结果可能就不太好了,假如你同样遭遇了童年逆境,你本就不长的端粒,再缩短就会导致糟糕的健康结果,就像两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也可能出现眼睛颜色不同的情况一样,他们的端粒长度也可能不同,所以即使他们遇到同样的不良经历,也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关于表观遗传标记和端倪的研究,再次坚定了哈里斯医生的观点一一早期筛查至关重要。现在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相信:如果我们能通过筛查童年不良经历,来识别那些处于危险应急下的人,我们就更有可能尽早发现相关疾病,并更有效地进行治疗。
不仅如此,他们还可以通过治疗潜在的病因受损的应激反应系统来预防疾病。如果在一个城市,一个国家乃至世界推广这一经验,就可以及时干预和减少来自表观遗传的损伤,改变大约67%存在儿童不良经历的患者及其子女的长期健康状况,总有一天会改善他们更多后代的健康状况。
只写可见的成果和背后的科学,让哈里斯医生兴奋不已,他已经开始在自己的诊所中对每个患者进行常规的童年不良经历筛查,事实上还有很多其他医生也可以从中有所收获,20世纪80年代他在帕洛阿尔托市长。那时的帕罗阿尔托还不像现在这么富裕,他就接触过很多生活在不同社区的童年不良经历,孩子他的几名高中同学就曾自杀未遂,他也听过一些同学私下抱怨家长药物滥用和精神疾病,可见,即使在比湾景区富得多的地区,医疗卫生系统也没关注过毒性应激反应的问题。
贫穷的湾景区很明显是一个适合研究“童年不良经历相关影响”的地区,但毒性应激反应并不仅仅在这一个社区大行其道,它更是一个影响着每个社区且不被重视的问题。从最早的童年不良经历研究论文发表以来,美国39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收集了大量的童年不良经历数据,数据显示55%~62%的人至少有一项童年不良经历,百分之十三至百分之十七的人童年不良经历问卷得分在四分以上。在亚拉巴马州,印第安纳州,肯塔基州,密歇根州,密西西比州。蒙大拿州,俄克拉何马州和西弗吉尼亚州,孩子的童年经历问卷得分最高。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童年不良经历带来的影响和引发的毒性应激反应,被美国乃至世界的家长们遗传给了孩子。
与加州太平洋医疗中心首席执行官布洛特曼医生进行了一次深度对话后,哈里斯医生看到了机会,旧金山市的每一位医院首席执行官都是加州北部及中部医院委员会的成员,这个组织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解决城市之间的医疗卫生服务水平的差距。布洛特曼医生负责其中的“健康差距工作组”。在哈里斯医生告诉他关于童年不良经历研究和诊所的工作之后,他非常兴奋,并立即邀请哈里斯医生向理事会介绍童年不良经历研究。哈里斯医生大喜过望,这意味着他可以向医疗卫生服务的决策者们揭开童年不良经历的面纱。
哈里斯医生暗暗告诉自己,千万别搞砸了,为此她花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准备她的报告。
到了做报告的那天,她早到了很多,直到坐在大堂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甚至当初参加医疗考核时也没这么紧张,他走进会议室时,看到理事会成员们围坐在一张u型桌子旁,他们是一群中老年白人医生,以男性为主,大约12人。餐巾纸,沙拉盘和饮料摆放在笔记本电脑旁,有人冲她微笑,有人冲她点头。布洛特曼医生站起来,亲切地介绍了她和每个人握手,然后开始了她的报告,在经历了仿佛她生命中最长的30秒之后,她用电脑放映出了第一张幻灯片。
有一刻,哈里斯医生甚至紧张到想和会议室角落里那位打扫清洁的女士互换位置,但为了她的患者们,她必须保持镇定和清醒,她讲了整整25分钟,把数据科学研究和生物机制一一列举出来。她确信一旦理事会成员们看到这些数字,看到这些生活在童年不良经历响下的人的状况,就会无比震惊,她并没有提到她的任何一位患者,仅仅谈论了应激反应系统。在此前的几个月时间里,她早已在与患者的交流中多次练习过表达能力和技巧。
最后在结束报告之前,她停顿了片刻,希望给理事会成员一些时间回想一下她的报告。
接着,她说:“现在,理事们,你们打算怎么办”?
她看着理事会成员们的表情,他们的反应,并不如她所希望的样子。她的胃抽紧了,一种脸红的感觉开始蔓延开来,扩散到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她很快发现,虽然他们似乎都赞同她刚才所说的事实非常重要,但从他们的眼神中她也看出她对医疗卫生系统的运作的想法多么天真。
随后理事会成员们也提出了疑问:“娜丁,你认为该怎么办?”
她回想一下,意识到她的报告只是展示了问题,而当他们问她如何解决时,她并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案。理事会成员们想知道最好的治疗方法是什么,以及应当如何全面实施,于是她解释,迄今为止并没有任何办法,这也正是他来寻求他们帮助的原因,医疗委员会不正是应该为她指明办法的组织吗?那是他们的工作。然而,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似乎不是这样。
很明显,理事会成员们没有打算在短期内对童年不良经历给以重视,尽管他们已经听懂了,哈里斯医生的报告并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问题,比起童年不良经历的干预介入,在地震前提升建筑物的牢固度,可能要更现实一些,她怎么会如此天真的以为“关注童年不良经历”能够排上委员会的工作优先级呢?哈里斯医生语无伦次的告别,感觉自己像一个缓慢而悲伤的在会议室里泄气的卡通气球。她不记得那次会议是怎么结束的,忘了自己说了些什么,或者是谁跟她点头,握手并送她离开。
最后她一个人走到电梯,反复用手指按向下的按钮。
哈里斯医生真的很努力,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并且他说服了理事会成员们,但这一切都不会有任何结果。他一直活在童年不良经历和毒性应激反应的世界,以至于她感觉这些是宇宙中最重要的东西,她并没有为理事会成员们的态度感到生气和沮丧,她只是有些困惑,她的信心开始有点动摇,她开始考虑一些她从没想过的问题,假如她所努力拼凑的谜题,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呢,甚至,也许对此无能为力呢?
(第二部分完)
第三部分 处方
第7章
真正有效的解药
许多有过童年不良经历并努力克服其影响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正在面对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们,他们的应激反应系统可能会出问题,更没有人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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