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今天挨了自己老婆的一顿训,灰头土脸,好不狼狈,垂头丧气的离开家。
来到附近那个忘了叫什么名字的公园,公园里饭后散步的人寥寥,找个长椅便坐下了,是年代久远掉了漆略显沧桑斑驳的长椅,老王心生烦闷,自己从事诗文创作已经多年了,第一次获得新人奖的那种为文学献身,带着新鲜的喜悦和惊奇以热切的愿望去期待着在这个领域做出一番成就,也许自己真的是颓废了,写出来的东西似乎也被说是陈词滥调。看着傍晚彩霞一点点布满天空,老王抽出了一支烟,烟雾里缭绕着思绪,长着一根线,牵引着回到到从前。
老王的一天小学的时候,老王最爱写日记,日记里没有别的东西,七零八落记着别人告诉的或者自己偷偷知道的关于别人的许多秘密,每当老王想到自己那些日记就脑壳疼,因为知道别人的秘密也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好事,就像一种证明自己是偷窥者的证据,要是哪天不小心公之于众,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所以很久以前,老王就没在写别人的事写进日记里了,这是一个向过去告别的仪式性的节点,他以前每次总是把这件事翻来覆去的想,有一天终于解脱了。今天不知怎的又想起这件事,老王弹了弹烟灰。放下了的,却变成深渊,吞噬着过往与将来,如果没有变成深渊,就变成了一口井,里面有衣不蔽体,无处栖身,寒冷挨饿的灵魂,在里面凄厉地叫嚣着,要逃出去,要体面的暴露在白日下。秘密是一颗易生长的种子,被人发现就会在大脑发出芽,不仅自己难受的整日睡不着,别人也深受其扰。日记里的秘密装腔作势,像一个蹩脚的演员,在老王心里上演一部部吵闹不止的戏,不管怎么变幻,这一出场的戏终究还是要被遗忘。
老王的一天一支烟抽完了,老王起身掸去棕黄色大衣上的少量烟灰,看着渐黑的天色,没有风来,自己全身松散而乏力。在思想里,人类留下所有可以居留的万事万物,而万事万物就如同名人所言没有变,一切都是自己在变。最为坚强的是信仰,时间把信仰披上了辉煌的外衣,把诗歌弄得华丽锦绣,最后诗人都变成了记忆的制造者。
老王心一横,撇下那些无谓且无聊的说辞,没有秘密,没有日记,只有现在,只有自己这副躯壳,他向家里走去,心里想着老婆应该气消了,不过就是炒菜弄错了醋和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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