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中,金家的八个孩子燕西排行老七,上边有大哥金凤举,二哥金鹤荪,三哥金鹏振,四姐金道之,五姐金敏之,六姐金润之。最小的是二姨太生的八妹金梅丽。
这八个孩子中,金燕西的形象塑造得最为丰满生动,令人久久难忘,也让人对他的所作所为久久不能释怀。
燕西虽然是四兄弟中的老小,但他的一举一动格外引人关注。金燕西绝对称得上是一个漂亮人物,人样子帅,家世又好,举凡有什么摆布不开的困难事,上面有三个哥嫂三个姐姐努力罩着,若遇到实在不可解的事,还有亲娘金太太一心疼着小儿子。所以金家七少爷燕西,一向有恃无恐。
金家兴旺时,他走到哪里身边动不动就是四个跟班随侍,众星捧月一般,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他说一不二、随心所欲的个性。
金燕西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自己喜欢的东西肯定要抓握到手,不惜任何代价。这从他追求冷清秋的过程就能看得分明。他脾气也急,想做什么总是雷厉风行。
他办事有决断力,什么事一旦决定做了就不后悔,自有一种男人的豪侠气概。但他也没有长性,往往随性而为,说翻脸就翻脸。当初对冷清秋一见钟情疯狂追求时身段放得极低,待婚后热情一过,要多冷淡就有多冷淡,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对白秀珠也一样,当初秀珠极力逢迎他,他高兴时一团和气,不高兴了便待搭不理,后来秀珠伤心至极两人决裂,竟至互不理睬。偶尔在人前碰到,傲娇的秀珠不理他他也绝不肯迁就于她。
金家败落后,秀珠有意亲近他,想把他重新夺回一雪前耻,他正好也想利用秀珠谋得自己的前程,两人又日渐亲密起来。此时两家地位有了明显差距,秀珠开始有意无意对他表现出轻漫来,燕西先还极力忍耐,终至忍无可忍,立马翻脸。燕西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事情往往做得十分决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清秋和燕西的关系中,清秋一直是被动的。清秋聪明灵慧秀美有学识,但出生在清寒之家,空有抱负却不得施展。
豪华英俊的富家公子老是在自己跟前转悠,隔三差五传个私信,各种高档礼品绸缎啊珍珠啊送得不亦乐乎又恰到好处,这些东西是清秋家里无论如何也买不起的,想不动心实在是难,要想拒绝更是难上加难。加之那送礼的富家公子总是十分绅士、体贴入微的样子,让你根本就挑不出毛病。
在冷太太的监护下,两人能单独相处的机会其实并不多,第一次是在王家看戏,燕西表白的话只说了一半。然后是在西山,燕西早早准备好了戒指向清秋求婚。聪慧的清秋不等他开口,先就说道:“你这番意思,不在今日,不在前日,早我就知道了。可是我仔细想了一想,你是什么门第,我是什么门第?我能这样高攀吗?”
燕西怀着一腔热爱正是势在必得之时,见清秋有所顾虑便百般开解,最后他信誓旦旦地说:“我就斩钉截铁地说一句,就算他们不赞成这一件婚事,我和母亲私下谈判,请她给我们几万块钱到外国留学去。等我们毕了业回来,我们自己就可以撑持门户。那个时候,他们绝不能对我们怎样了。”
清秋道:“照你这样说,倒是很容易解决的。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只是你将来能有这个决心吗?”
燕西道:“怎么没有?我能说出来,就能做出来,你尽管放心,不要怀疑,我若说了不能履行,就是社会所不齿的人,永不将金燕西三个字,和社会见面。”
他信誓旦旦的那一刻,说的自然是他的真心话。但形势瞬息万变,曾经的热烈情感或许他自己也不能明了为何就这样快速冷却。
关于婚姻,他也曾有过思考:我想丈夫之所以怕夫人,有些是因为妇人无见识,唠叨得厉害,不屑与她争长短。有些是因为心里爱夫人,不愿意让她难堪,宁可自己委屈些。有些是因夫人有本领,想她辅助,不敢得罪她。若论我呢,就怕失败在这第二层上。将来我们要是结了婚,大可以作个榜样,给哥嫂们看看。
但婚后的金燕西却真真让人大失所望。金家已然败落,他非但不思进取,逍遥公子吃喝玩乐有钱买乐无钱也要硬撑的恶劣习性尽显,花天酒地任性胡为大把挥霍,看了真是让人气愤!
为了幼小的宝宝,清秋一忍再忍,直到绝情的金燕西毫不客气地说:“你浑身上下,哪一样不是金家的?”鄙夷尽显,真是伤人太深,清秋从此心已寒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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