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又启
窗外,渐次长出躁动、喧嚣
迅即,荒草和它的燃烧蔓延起来
马桶上,一天,迅速铺展开来
一种昼夜不息的反刍之声跃出水面,低沉、绵延
如,心跳藏之胸腔,平行而行———
那些细碎,已启动它们的牙齿,已开始咀嚼
你的时间
可是你想,是否
你可以不必着急
可以,在早晨坐一会儿
在早晨剩余的安宁里
然后是午后,世界小盹的时候
你也正好可以轻轻走开,在它的梦境里
坐一会儿
最后是夜晚,在时间永恒的错觉里
你深坐井底,直至
睡意卷袭而来,直至清醒与时间同一质地
你想,是否,你可以不必着急
胸口那团灼烧,你可不可以把它关进玻璃的笼子,暂时
关进沉默的深底,看它
沦陷于,无法熄灭自己
———路在路上,时间在时间里
你,在赶
你虚构了速度,虚构了一只凶猛贪婪的老虎
可是,它是真的,老虎,无比真实、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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