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秋天,小区里的李子熟了,虽然结的是小李子,但那红色的外皮也让人垂涎三尺。我不禁爬上了树,摘了几个最红最诱人的李子,含在嘴里嚼了嚼,那种独特的酸甜口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味。
那时我还在高密上小学,很贪玩,每天一放学就到小区里玩。小区里有一排野李子树,成熟之后小区里的大孩子会先把底下能够着的全摘走,只剩下长在高处我够不到的。
于是,我练就了一种爬树的技能。
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爬上李子树,并站在树杈上伸手摘李子。因为我一般都是和我的朋友一起摘的,所以我会把摘到扔给下面的人。而我每次都会摘到好多,吃是吃不完的,一般都找个地方把它们藏起来,留到之后用。我几乎每天都摘上几个,久而久之,树上的李子都被摘完了——其实还剩下一些实在摘不到的。我的爬树技能也越加熟练,我可以站在树上、坐在树上,就是躺在树上看书也不成问题,如果我愿意,我还可以吊在树上。我就像一只猴子一样,能在树上灵活的上蹿下跳。
爬树是一件趣事,可我已经几乎有两年没爬过树了,我很怀念那些爬树的时光,我也怀念小区里那些和我一起爬树的伙伴,不知道在我走后他们是否还保持着这一爱好。
与此同时,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脑海里浮现出那发生在日暮时分的鲜活记忆。
那一次我玩闹时磕伤了脚,我不敢再活动了,怕伤变得更严重让父母担心,就在小区滑梯边的座椅上休息。我什么也干不了,忍着疼痛看着别人玩。他们都与我差不多大,在滑梯上快乐地玩耍,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给他们披上了轻柔的金纱。
在我们那个小区里有一个游戏叫“摸忽”,具体玩法就是一群孩子在滑梯上不能下来,然后在其中选出一个蒙着眼去抓别人,如果在抓住了一个人或有人掉了下来,那个人就代替先抓的人去抓。他们在玩的正是这个游戏,而且玩得很精彩热闹。
先抓的人是一个大胖子,他行动笨拙但很有智慧,从滑梯的一头到另一头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把每一个角落都摸索一遍。当他一听到动静就立刻跑了过去,庞大的身躯使躲藏者无法逃避,最后是一个长的很瘦的倒霉蛋被抓住了。
那个瘦瘦的孩子一看玩的次数就多,经验丰富,他在滑梯上灵活的走动,而且专挑容易藏人的地方摸,而且还很会摸,就像两眼睁着一样,一摸一个准。我和他的关系还不错,在小区里一同写过作业。虽然他学习不怎样,但组织能力强,在小区里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个瘦瘦的孩子抓住了一个又矮又胖的人,他和我也很好,我们小区里都叫他“小胖”。他的人品很好,听话又懂事,我就喜欢和他在一起玩,甚至于每天都盼着他下来玩。
他抓住的是一个与他差不多高的孩子,只是比他瘦的多。我并不喜欢这个孩子,虽然他那时才二年级,但已经养成了偷钱的习惯,每天都偷拿家里的钱,而且一次就是100块。要不是他的行为被他父母发现并教育了一顿,现在他还瞒天过海地偷钱呢。
后面发生的事我都忘了,只知道他们玩腻了后就换了个游戏,那个游戏是一个有关李子的游戏。
游戏地点依旧在滑梯那里,简单来说就是把人分成两组,一组在滑梯下,一组在滑梯上;滑梯下的人要用那些像大拇指那么大的小李子去打滑梯上的人,而滑梯上的人则需要不断的躲避攻击,如果被打到就到滑梯下帮着一起打。计时两三分钟,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滑梯上的人都被打了下来,算下面的人赢,反之就上面的赢。
他们玩的那么好。滑梯下的打那么凶,一个接一个的往上面扔,每一个都很有力道;上面的躲得多么巧妙,灵活的在滑梯上躲来躲去,每一个动作都很轻盈。
他们一直玩,我也一直看。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太阳落下了,他们归去了,我也回到了家。
今年的夕阳更美,只是没那么温暖了。它照耀了我们四年,慢慢劳累了,光线变弱了,终究不再把我照耀起来。我也只能留恋,使其静静地存于书本的字里行间之中。
2022年7月5日
作于山东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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