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半夜11点30
难得夜这样的深,难得被这样的暖,难得体温有栀子花的香味,难得灵魂飘起寻找最白的那束光,难得只剩记忆中一杯孤烈的酒。
我在写文字,趁青春被窝还剩下一点点的余温。
刚刚跟一个相处了十几年的老友聊天。
聊到了考研。
我回复了一段极其可怕的文字,令我惶恐不安 。
"为什么要考研究生?"
"读完书出来就是老姑娘了!"
你懂得我多么的害怕时间。害怕自己两鬓斑白还是不懂去爱更没有人爱;害怕孤独彷徨于这虚妄的滚滚红尘;害怕最后自己能给的,大抵都无用。
我埋怨他居然一句话让我走不出愚钝,这么多年自己太懂得逃避的自己,太悲伤更是欲语泪先流。
逛民谣贴吧,里面有个93年的男孩子,在莫斯科读书,梦想毕业回国走遍这大好河山只带着一把吉他。
有一个天深夜请他唱一首《理想三旬》,声音很温暖。我误以为是陈叔的原唱,他高兴的说我真会聊天。
我在贴吧回复他。
"就唱歌吧。就你,不需要其他的了"
他在贴吧里面正正经经的回复我。
"浅草,这是我的梦想。"
我想黑夜的话语要慎重的听,因为思绪乱窜不安分。但是他没有撒谎,莫斯科现在是大白天或下着细雨刮风或万里清澈晴空。他没有说假话,他一直在唱。
唱《玫瑰》,他说大家都喜欢所以唱唱看。
唱《关忆北》,他问大家,无关历史,民谣到底来自南方还是北方。
唱《斑马斑马》,他说原谱不见忘记弹了,中间副歌有点乱。
唱《阿拉善》,他说因此与前女友相识,输给了8880多公里的距离。
我觉得他唱的很好。
一把吉他一个背包,是正正经经的梦想。
过年的时候老同学相聚打麻将,说起了回忆里的幽幽岁月。
其中小胖子说这十年我们都会变化了模样,工作、爱情、婚姻、家庭、孩子都将成定局。只需要十年就决定了我们的一生。
前一秒我擅长刻奇而有无意义的没有长大,被现实世故的弦一扫开溢出羽化成仙的血腥味。
人海茫茫啊我害怕依靠,也害怕一个人。
出门回家,小胖子送我,
她说:"浅草,你还是没有变。"
我笑了笑,刻意用无助来使我蹲下穿鞋。我怕她看出来,我不知道应该假装高兴还是惊讶。
刚刚日历备注提醒,小胖子生日。
小胖子,我们一年只能相见一次,所以我只能隔空说,大声说,祝亲爱的你生日快乐。
不久我也21,但是我都不懂怎样才能长大,承受那些恐怖的意义。
比如工作爱情婚姻孩子。
最近因为空间频频是正能量,所以会被学妹问到,大三了怎样才能不迷茫?怎样确定目标?
我不知道该如何指导她,虽然与这个大千世界相比,谈迷茫与无助总会显得那么多余与矫情,但却是我们每个人必经的过程,它像是自然界的规律一样朴实自然。
"你喜欢什么?你适合什么?"
"我喜欢的东西需要我很厉害。"
"那就厉害啊,没有别的办法。"
我也混沌。
昨天跟研究生毕业的哥哥通话。
"我背单词背到想发疯了;我到底去考编还是考研;我都没有理由说服我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了。"
我在寝室刚晾衣服水滴还往下掉的湿漉漉的阳台上左右来回走,我说我着急。
"不要着急 这都是小事 不是生死"
"没有梦想的人多可怕 你觉得呢?"
醍醐灌顶。
我也迷茫。
我了解自己,脾气差时不时有忧伤冒泡的小情绪,做事三分钟热度,不会安排,讨厌一生不变。
我喜欢这罪名。
我发的朋友圈是因为我以为那个屏幕就是你们的眼,你看到了我,而我以为你懂的每当我看着你。
就像研究生学长说的一样,我们做决定前就找性价比。学文的总是一身臭毛病呢,立志像陶渊明一样"采菊东篱下",视金钱犹如粪土,却总是处处被金钱戏弄。
我想到无论考研还是考编都只是一种方式 。我不知道你的方式是什么,但是我都支持你。
我希望即使世俗的眼光再犀利我们也有能力。
想游玩就提包自驾准备好一切;买小文艺物件然后随意摆放;想睡觉便一个上午赖在床上;找到生活中很多很多的乐趣;去不同的城市见宿未谋面的老朋友。
这种方式让我觉得又离羡慕的生活近了一步,所以抖落掉所有的贪欲也是值得。
许巍的新歌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很好听。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就像乔丽给我的留言。
我这个老姑娘,要趁着肩上还有一点入世的担当,既然不能彻身遁入滚滚红尘,也不能立地成佛。那么,想去做便做。
以后就当一名教师,开一家小店,折腾这茫茫余生吧。
现在很淳朴啊,再过一个十年来看自己记录的文字。关于爱情、文学、与梦想。我不知那时的巧言令色是否可信,但我可能知道结局。
或许,最后。
一个活生生梦想被现实打败的例子。
趟出这片枯寂就趟过生长。
遇见风起水浪就遇过虚妄。
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路向南寻一平淡的海。 坐上的不知是绿皮火车还是火皮绿车 ,细想来也是虚妄。
2016年3月23日
——浅草于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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