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样农活是不辛苦的。收秋种麦,耕地锄地,比如除草,凉凉快快的不能除草,一定要赶在大晌午,日头最毒的时候,这样,锄下的草才会被晒死。其中,最怵头的就是--浇地。
有人说,浇地苦什么,拄把铁锹看着别跑水就是了。说这话的都是没浇过地的。一般上百亩地才会有一口机井,是浅层井,苦水,据说,过去邢台百泉涌流的时候,挖几米就出甜水,现在,上几百米的才有甜水,而且,不让打,是子孙水,吃了就没了。
春寒料峭,麦苗需要浇返青水,挨着机井的还好点,离机井远的可要了老命。首先,得等,等人家先浇,你先交?那一渠沟的水,水费可不少。农民要精打细算,所以,等人家浇完,快轮到自己时,往往是午夜,甚至凌晨2、3点钟,最冷的时候,接到电话,赶紧去地里。长长的渠沟,被水泡一天,到处跑水,得不停的逡视,有时,看到邻居地里咕嘟嘟冒水,那是从鼠洞流过去的,得从渠沟里找洞口,天黑,有时看不清,只能跳到渠沟里用手,用脚探。春水寒似刀,一会嘴唇都是青的。
沙土地还好些,有的黏土地,雨鞋经常被粘住,走起来好艰难啊。好累、好冷啊。这时,你最能体会,粒粒皆辛苦的诗意。
浇地的时候,万籁俱寂,天上的星密密麻麻,渠沟里的水静静的流着。远处的城市灯火辉煌,想必正有大款、宝马香车的过着夜生活。当红酒举起,牛排滋滋作响,可曾知道,远处田野,有农家少年,已赤了脚,在泥泞的渠沟旁走着、瞅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消失在田野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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