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燕子赋》

昔本吾王殿，燕子作巢窟，宫人夜游戏，因便捉窠烧。当时无住处，堂梁寄一霄。其王见怜慜,慜念亦优饶。莫欺身幼小，意气极英雄。堂梁一百所，游飏在云中。水上吞浮蠛，空里接飞虫。真城无比较，曾娉海龙宫。海龙王第三女，发长七尺强。衔来腹底卧，燕岂在称扬。请读论语验，问取公冶长。当时在缧绁，缘燕免无常。
--- 郑振铎 《中国俗文学史》引《燕子赋》

郑振铎看中的是前面的一则同名的《燕子赋》，定位唐朝作品，这则从文学意义上来说，是没有第一则优秀的，为了对比，特意收录，放在第五章《唐代民间歌赋》中，那么大概也是唐代作品，从中可以看出公冶长懂鸟语一事，源远流长，至少唐代就有了。我听到的，见到书中记载的，都只说多鸟，这是第一次把鸟的类别都标出来了。

这一段虽然不曾明白说出是燕子开口，但据文义，不难推得。

《山中长处出的故事》，我忆及爷爷给我讲过这个故事。过去，我认为大人哄小孩的东西，现在看来未必是大人现编的。反过来，很多我们以为是认真的事情，会不会只是玩笑呢？

雀儿语燕子：侧耳用心听。如欲还君窟，且定嘴头声。赤雀由称瑞，兄弟在天庭。公王共执手，朝野悉知名。一种居天地，受某不相当。麦孰我先食，禾孰在前尝。寒来及暑往，何曾别帝乡。子孙满天下，父叔遍村坊。自从能识别，慈母实心平，恒思十善业，觉悟欲无常。饥恒餐五谷，不煞一众生。怜君是远客，为此不相争。

“赤雀由称瑞，兄弟在天庭。公王共执手，朝野悉知名。一种居天地，受某不相当。” 这几句写的相当可爱啊。

有一种情感叫做自豪，比如当奥运会上健儿获得成绩，国歌奏响，国旗升起之时，不由的心潮澎湃。但是仔细想来，产生自豪原因是什么呢? 这种自豪不是和雀儿的心理一样吗？只是因为“兄弟”“称瑞”，便认为“相当”。

可怜的雀儿。

燕子最大之特征是其为候鸟，在这则故事中，成了雀儿为自己辩护的理由。大概唐时就有所谓的地方保护了吧。

陈胜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把“燕”与“雀” 绑在了一起，但是鸿鹄之外，就要“燕雀争巢”了。可怜。

《诗经》有《玄鸟》，按性质来说，它是商颂，是商族对自己对祖先歌颂，大意如同圣母玛丽亚一样，他们的老祖母也是处女生育，不过吃了“玄鸟”之卵而孕。

“玄鸟”是什么呢？专家认为就是燕子。传说中，在太阳中的金乌，可能也是燕子。这两个大概是燕子最辉煌的事迹了。但是这里说的“娶龙女”是啥故事，不得而知。

雀儿扯出的虎皮——“赤雀”其实不常见，查询知裴松之注《三国志》有“赤雀见於豫章 ”。但是“朱雀”就有名多了。虽然它是什么，一如“玄鸟”，全能靠猜，当毕竟是四大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