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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追忆录(稚童篇)

80后追忆录(稚童篇)

作者: 赵执子期 | 来源:发表于2020-08-24 01:16 被阅读0次

    第一章,波折。                                      我的出生地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地方,可以说是农村,也可以说是城镇,但其实是一个建设在大山深处的军工厂,几乎所有人都是全国各地城镇里调配来支援三线的,将身体如种子般放进了这片土地,在群山中扎起了根系,手工开凿的大山洞成了庇护工厂和机器的地方。

    据说我出生时,爷爷奶奶老爸二叔幺叔老姑啥的都聚集在厂里红砖砌成的医院。挤在狭长的过道中。坚硬的水泥地上呈现着一双双焦急等待结果不断摩挲的双脚,且让此处格外铮光瓦亮。。。然后也是听说,我爹通过护士告知是个男孩时,嗷的一声叫跳起来。迅速的接住了刚刚降生的我。殊不知饱含热泪、激动万分中抱着的是多年以后时代造就的极品赔钱货。。。安顿好一切,全家人兴高采烈的将我抱回家轮流弹了我的小xx,所蕴含的意思不言而喻,是个带把的,这也是我奇葩经历的开端。。。。。。也是听家人说,一家人在做完了弹xx仪式后,轮流的对我进行了全程监控,除了老妈给我喂奶的时候。但第三天就发现了问题,我唔嗷乱叫不说,且越来越虚弱,家里人全都乱了阵脚。在一番激烈争论和求医后,得出了令人震惊的简单结论。我妈,没奶。。。我特么是饿的,每天就在老妈没有奶水的怀里干嘬,饿的如同现今宋小宝。当接触到调和的奶粉后,虽然有喝,但据说我并不很喜欢,总皱着本来就褶巴的眉头,吞咽着当时的国产调和奶粉。直到喝到我大姑的奶以后,我如同一只打气的皮球,蹭蹭的胖了起来,从一个干巴猴,迅速的变成了白白胖胖的粉嫩娃!可以说当时很多人惊叹说像个小姑娘一样漂亮。但也就话音刚落,隔壁串门的师傅给了我人生中第一次空中事故。。。。。举高高,大家都喜欢做的事,可特么我才刚刚满仨月,这个谢顶的隔壁老陈就将我向空中一抛,脸就和门框子做了个亲密接触。还好这地中海还算敏捷,把高速反弹下来的我接在怀里,还给我一脸懵逼的爹,强调了先用点碘伏再用纱布止血后就溜了。在一阵凌乱过后,老爹终于想起了帮我包扎。完事把我撂床上换了个尿片后,去他家将其按在地上进行了一系列关怀式教育。。。终于到了能有模糊记忆的篇章了,那时候的我感觉出奇的清晰,身边的玩具,周遭的事情,竟然记得还算清明。不知是我早熟还是我的记忆深刻,我一两岁的时候被带去了厂里的女澡堂,卧槽,各种一望无际的黑森林,弯腰打泡沫上下反复搓揉,各种白嫩形状在眼前晃动。。。。。。很多女人看到我都围过来对我开心的摆弄,真不知道我当时咋回事,竟然还会脸红心跳,连xx都跟小萝卜丁一样支棱了起来。两个眼睛边躲闪边冒光,扫视着眼前的一切,洁白的兔子,黑色的绵羊,虽然敏感部位有些浓密有些稀疏,但在一阵阵白色气雾下却闪动着欲坠的水滴,在大致的轮廓里还微微颤动着些许粉色,懵懂的我似乎还伸手抓了几下,引来一阵笑骂。感觉那时候如经历了一个世纪般,虽然昏暗与惊异。但是却让我在生活中爱上了澡堂(别想歪,不是女澡堂)虽然才一岁多点,但是感觉自己就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头子。用另一个视角审视着世界,也有了美丑的判断,那时候竟然能分辨出身材好坏和年轻与否。现在回忆起来,依然感慨。。。。。。然而美好总是短暂的,我因老妈需要休息恢复身体为由,被寄养在了爷爷奶奶家里。等待我的则是大塑料盆和各种过期罐头。可怜的我暂时告别了充满气浪的澡堂子。。。我爷爷奶奶家,是一种很奇特的建筑构架,两层的房子横向有12家住户。楼梯在房屋两边,东西朝向。我爷奶家就在最中间,所以边上的都算我们邻居,关系不错的共用着两个水槽一样的自来水取用点。当时清晰的记着,我们家因为祖籍东北的,还在厨房里砌了个火炕一样的东西,平常用于炕萝卜干和卤花生,而随着我的到来,变成了炕我的地方,直到发现我拉了一星期白色粑粑蛋儿后,知道炕干巴了上火了。才把我移到了爷爷的房间,安置了一个小床,从此掉盆里带响儿的白色粑粑蛋儿成为了历史。我的到来反正是受到了爷爷的热烈欢迎,因为爷爷以前是技校的校长,但是因为分配工作时想通过以前的一种接班形式转给我姑姑。结果我姑姑自己考进了工厂。我爷爷却在退休前丢掉了原有的好待遇,没有拿到相应的退休工资,郁郁寡欢后只能依靠拐杖走路,平常和我奶奶还不是很有沟通,感觉有点被嫌乎。我的到来正好让他有了能叨叨的机会,所以他平常对我溺爱有加,经常把我甩进他的被窝,讲各种故事。不过爷爷因为腿脚不便很少洗澡,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当然我也不可避免的一同散发起来这股气息。也因为如此,引起了我那个有洁癖奶奶的不满。。。她干净余香的房间就成了我的禁区,只有逢年过节才能与堂妹表妹进去适度玩耍。但柜子里是够不到的,而里面,有着闪瞎我双眼的大金牌和一些奇奇怪的好东西。为此,我开始讨好我奶奶,可惜,我这个奶奶不知道心细看穿了我的小伎俩,还是对我不感冒,在1岁-3岁的我经历了无数次的滚、楼、梯!之前说过,楼的东西两边各有一个楼梯,从二楼到一楼直直到底,而每次奶奶帮我爷爷倒尿盆的时候都会带着我,但又不管我,所以我每次下楼都是滚着下去的,眼前的景象不断翻滚着楼梯和房檐加开着裆的xx。下去了以后自己拍拍衣服,吸着鼻涕继续跟着奶奶。长此以往,竟完全没有伤痕,不知是我命大还是身体柔软。。。之前说过去了爷爷奶奶家,等待我的那些过期食品,相信很多80后都尝试过,主要以罐头为主。那时候的罐头属于高级食品,瓶瓶罐罐的水果啥都有。逢年过节都不一定吃的上。而我爷爷奶奶家很多。。。。过期的!据说都是我爷爷当校长时候别人送的,不舍得吃或者是不敢吃。据说馋的我幺叔撅了根木头看着罐头啃。而我,却“幸运”的成了过期罐头品鉴师、、、各类罐头,冒泡儿的,变色儿的,长毛儿的。。。我特么都品鉴过。八二年可乐?这都算个球!最狠的是我一岁时的生日蛋糕,照片上有,我竟然从1岁吃到了三岁你敢信?那味道我依然记得,在一些私人生意不太好的糕点店里奶油杯,就是那个味道的大概。好在我爹开饭店的,周末都会被揪回去吃点肉。我爹是个狠人,大络腮胡子,看起来满脸横肉,很多人心中的老炮儿。不过我妈说刮了胡子就是个小白脸,所以我爹大胡子永远是他的象征,也未曾改变过。我爹在当地远近闻名,烧了一手好菜,而且手法惊人,不是说他的烧菜技术惊人。是杀生的技巧惊人。无论飞禽走兽啥的,到我爹手里就是三秒钟和三根手指的事儿。我亲眼所见和别人说的基本一致,我爹徒手用三根手指在活鸡或者兔子,哪怕是蛇后颈处一记手刀。都是瞬间毙命,一动不动,外表一点伤痕都看不出。多年后我爹喝醉了说是让它们少受点苦,还用力挤出一滴眼泪,就此缅怀那些祭奠在五脏庙的小动物。。。所以小时候我吃到最多的就是蛇羹和各种不知名的动物。我家的饭店在当地算比较大的,像个小城堡。被我爹弄的有台球游戏机餐饮和鱼塘,鸡窝和鸽子窝林立。关键还有斗鸡!尼玛,知道小时候我最怕啥么?你们是大白鹅,我特么是斗鸡。一般斗鸡还好,我爹那养的是越南斗鸡,俗称的鬼子鸡。葛优一样的脑瓜子,还全身赤膊,就剩脖颈子上因为进攻时撑开的几根碎毛,显得尤为狰狞。那玩意移动速度简直了,闪电般叨住你的后领子,对着你胸口就是一脚。眼冒金星算轻的,有时候直接给你踢岔气。但最令人岔气的是,我爹对那鸡比对我都好,踢了我还享受到了我爹用药酒按摩和一顿念经似的加持。。。欢天喜地的不知道去哪个村虐待土斗鸡去了。

    这还好,不算啥。你知道我家那些没成为蛇羹的蛇去哪了么?有的从麻袋里跑出去后,钻到了饭店背后废弃的汽水厂里面,形成了一个得天独厚巨大的蛇窟。。。卧槽了。这反而成了我爹梦寐以求的猎场,不用出去购买了。有事没事带着我绕开各种蛇蛋,将那些盘踞在房梁或机器上的倒霉蛇抓回去享受三指手刀,做成美味的蛇羹。。。蛇胆不可幸免的落在我的肚子里几颗!想想真有点后怕…(第一章完)

                            第二章,城堡

    说实话,我家的饭店在当时来讲简直高端大气上档次。为什么,我爹每天抡着个菜铲子矗立在有着三个炉坑的开放式厨房前。对着门前菜场过往的行人指挥笑骂,如同一个拿着饭勺的土匪。虽说这样的画面让人感觉不适,可是在我老爹的威逼利诱和套麻袋战术下。厂里的大小领导吃饭还是选择了我家这个宛如堡垒的饭店包厢中,然后在一顿美味酒肉洗礼下,心满意足的写下了各种白条。虽然不是钱,但每到12月,我爹就会夹着爷爷下放的一个黑色皮包,连续一个月在工厂区各个角落蹲守,通过递烟,搭肩,巴西柔术,礼貌的换来一卷卷五颜六色的票子。气定神闲的回到家甩在我娘面前。当然,我偷偷看到我爹的一个大柜子里锁住了更大一部分,美其名曰私房钱。是不是觉得我家饭店一般人吃不起?也不是,我家还开了粉面店,为来往的商贩提供早上和中午的吃食,并提供一系列休息休闲活动。里面还有当时难得一见的游戏机,从插的竖卡机到任天堂马里奥魂斗罗,应有尽有!好像按局来收费。比如马里奥(踩蘑菇)出来也就三个崽。死完就没了,然后换下个掏钱上场,我爹的员工乐此不疲的收着钱抽着烟,笑着看一些菜鸡坚持不了几分钟就摇头下场。可是还真有高手,有个地方不知道咋整的,可以踩一只破乌龟,特么踩出三个皇冠的命。这下可不得了,你要知道游戏机打多了变压器很热,一般五个小时就要关机散热了,可这么多崽,就是瞎特么打都死不完!最后我老爹偷蔫儿的一把拉了总闸,只剩那高手在黑暗中凌乱,背后一群看的津津有味的抹鼻涕小崽子各种捶胸顿足,俨然一副是当时自己在玩的感觉。。。英雄落泪!我家还有仨台球案子,不过那时候的我只能撅个腚趴在案上用手扒拉,看着我老爹无聊时血虐一些还只会用大头杆的精神小伙。等回到爷爷奶奶家,玩的又不一样了,那简直保罗万象天马行空,有早上玩的,下午玩的,晚上玩的各类游戏和冒险。。。(第二章完)​​​

    第三章-各种玩。

    说到玩,小时候估计是所有人最大的天赋。只要不是被家长揪耳朵、提裤衩、揍屁股强制薅走,基本能一直玩!这也造就了当时的很多娱乐方式,五花八门,派系林立,规矩众多。我先通过早中晚三个时间段进行概述(主要因为太特么多)早上睡眼惺忪的接受了奶奶投喂的食儿,讨好般的全部吃完。然后利用稚童乖巧的目光麻痹即将去买菜或要收拾房间奶奶的允许,熟练的按捺住自己激动雀跃的心情,轻轻慢慢的蹭出房门。然后同往常一样,迅速平静的通过滚下楼梯与大部队汇合。在一些大孩的带领下,一群高矮不一、穿着各异的瓜娃子浩浩荡荡的冲进了稻田地,稻田的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玩法及生物多样性。有水的时候我们的稻田里养着鱼,同时还有各种泥鳅与黄鳝。大孩们通过父辈的独特手艺加上一些自己的改良,呈现出令人震撼的捕鱼利器,长得很像现在的板机弩,但是射出去的鱼叉却是在一个可控范围,插到鱼后直接举起来即可。当然,也有无聊的大孩用来进攻癞蛤蟆或者田鸡,营造舍我其谁的霸气。。。而我们则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的衣服尽量不被弄脏,以免中午吃一顿巴掌炒肉及无法参加下午的活动。在获得一些战利品后,大孩有可能会分享些小战利品,让我们欢呼雀跃的捧着癞蛤蟆回家,养在向长辈讨来的玻璃瓶中,恋恋不舍的被揪着耳朵去洗手吃饭。尽管这玻璃瓶与小蛤蟆的存在期也就是个前后脚时间,我们依然乐此不疲,并以获得各类奇怪生物为荣。在中午吃过大酱拌饭或豆包后,我们基本都会被迫而自然的睡一场午觉,然后偷偷醒来,溜跑出去。下午一般进行的项目很多,砸沙包,玩画片,弹玻璃球,跳绳,抓蜻蜓,放风筝。。。。多不胜数。关键你要看自己的喜好和能力范围,关键还要有赌资和“法宝”。。。有一种叫“阿嘟”的自创游戏开始在我们那边风靡,啊嘟是一种道具和画片儿结合的高端游戏。先在找一个光滑并有局限性的区域,在最远端画一个框架,然后依次将一定数量的画片放入框架中。接着找一块属于自己的扁平石头,通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打磨,三天三天的同床共枕被窝怀抱,再加上啊嘟的一声开光!属于你的法宝就可以运用在游戏中了。通过每个人手中的打磨后的啊嘟石,排队依次甩出,在疾速滑行后,谁的石头从框中带走并压住画片,压住多少就可以获得多少。所以,为了强有力的法宝“啊嘟石”不少人费尽心思。当得知我们独身楼后面的九头坡上的石头是制作的最佳极品原料时,我们纷纷冒险进入当时还太能去的九头坡(其实就是个山上采石场)而等待我的则是一场意外和一个一辈子的兄弟。。。。。九头坡,在大孩口中的圣地,也是危险万分的区域。却无法阻止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男生,他吃饭贼慢,属于数饭粒类型,但智商极高,后续会慢慢道来。那天我焦急的在他家窗台守着他数饭粒,内心崩溃的等了俩小时后,开档二人组一摇一晃的向目标进发。一路上所遇到的其实都还不错,青青的草地,红红的蛇果,还有荆棘丛里的檬檬(野生树莓)…因为年龄小。山上肯定不敢爬了,但运气很好,也就是在山脚下寻摸了一块品相真心超级好的石头,就像一个天然的六边形,石质紧密,泛着令人心动的光泽。即便没有打磨,但依然光彩照人,如丝般顺滑。一顿口水狂咽后,我俩决定共同拥有。并约好在家的附近开展了一个小型品鉴会,用于对这块石头能力的测试。而就以为这个测试,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和一生挚友。随着测试的开始,我还在地下画圈,我那搭档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我的俏模样确实有吸引力,随着他远远的一句激动的“啊嘟声”…法宝石咣叽一下怼在我的脑门星上,正中央。当时确实不痛,可是随着他的尖叫和我逐渐被红色包围的视线,才知道我满脸是血,血在脑门儿上像一个小喷泉,一股一股的往外突噜,当时我特么吓尿了!以为自己要见去见佛祖了,嗷的一声哭的死去活来。那家伙也吓呆了,后来我看到除了他也没别人,因而无处施展撒泼求安慰的状态,为了不浪费体力和血液,我哭声渐渐消散。和他一起就近捡了块泡沫塑料贴在伤口,心惊胆战的回了家。看到这个我爹不怒反笑,我妈倒是担心我毁容,念叨了一阵。不过在我那朋友主动告知父母后,他做画家的老爹,拿省吃俭用本来要去买颜料的钱整了好几瓶罐头送到我家,作为慰问。而我俩,就在那时有了到现在也最好朋友的引子。。。(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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