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是一种“复杂性质”,其含义在人类间是存在区别的。比方说,有些人认为死了,就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死意味着完全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有些人会认为,死并不是完全消失,而是灵魂到另一个地方去继续生活;
2.
从常识的角度讲,绝大多数人是怕死的。
有些人不怕死(确切地说是“不怕自己死”),是因为他们相信死是到另一个地方继续活着。这些人实质上也是怕死的,或者说他们怕的是“真死”,而肉体死属于“假死”。
3.
许多“怕死”的人,基于自己对“死”的主观态度,认定动物必然和自己一样,怕死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动物是否真的怕死呢?
4.
“死”是一个复杂的性质概念。除人类以外,其他动物的认知里应该是没有“死”这个概念的。
认知里不存在“死”概念的动物们,也就不存在“怕不怕死”的问题。也因此可以认为,没有“死”概念认知的动物是“不怕死”的。
5.
“死”是复杂性质,对于存在“死”概念的人类来说,也不能说一定是“害怕死”的,具体还要看如何定义“死”这个概念。
在非逃避痛苦的情况下的人,即,非承受病痛或严刑拷打之类情况下的人,这类人是否怕“死”,具体要看他们如何认识或理解“死”的性质概念。
如果某个人认为:“肉体死”是“死”;“灵魂到另一个地方继续活着”也属于“真死”;自己不怕甚至渴望“灵魂到另一个地方继续活着”。那么,这个人认为自己是“真的不怕死”,是恰当的。
6.
如果认为动物是怕痛的,而痛很多时候又意味着受伤与死亡,所以认为动物怕痛的现象也在“怕死”的性质范围内。
这就是标记符号性质系统“精准程度”的问题。这就好比“狮子与野牛搏斗,狮子被牛角刺破动脉,失血过多导致死亡”,那么,狮子是“被牛角刺死的”还是“因失血过多而死的”?
所以,如果认为“动物怕痛就等于怕死”,不能说是不正确的,但相比于说“动物怕痛不等于怕死”,其精准程度更低。同样道理,说 “动物怕痛”,相比于说“动物怕舒服程度下降”,则“动物怕舒服程度下降”的说法的精准程度更高。
7.
除人之外的其他动物不一定有“死”的概念,但除人之外一定还有很多动物有“疼痛”的概念,因为“疼痛”是直接导致舒服程度下降的感官感觉。所以只要动物有防止“因触觉而非记忆舒服程度下降”的能力,动物的记忆认知里就一定存在这些用于防止非记忆舒服程度下降的最基础认知符号。
如果动物也有语言,而动物用于标记“疼痛感官感觉”的符号和人类的“疼痛”标记符号不相同,从这个角度讲,也不能说动物的认知存在“疼痛”(标记符号)以及“怕疼痛”性质,只能说动物认知里“存在的”以及“怕的”是动物自己做的那个“相关的标记符号”,这就好比“‘中文’和‘英文’标记‘痛觉’的‘符号’的‘形态’是‘不一样’的”一样。
8.
动物怕疼痛,疼痛意味着受伤,受伤意味着死亡。因此而认为“认知里没有‘死’概念的动物也是怕死的”,或者说,认为“没有‘死’概念的动物(的行为体现)也可以被语言‘怕死’描述”。
其实这是因为 “提升舒服程度”和“防止舒服程度下降”正巧与“有利生存”重叠,所以表面看起来动物像是“怕死”。
但如果“提升舒服程度”和“防止舒服程度下降”与“走向死亡”重叠,动物将会“欣然赴死”,许多交配后或产卵后紧接着就死亡的动物就属于这一类,那么,能说这类动物是“怕死”的吗?
9.
任何人对世界的认识的正确程度,不完全体现在其(自己)对自己的认识的语言描述上,即使自己认为自己的认识已被自己的语言完全描述,传递给他人后,他人的理解几乎必然会有实质损失或者理解偏差。
人与人交流,语言描述起到信息传递的作用。表面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对自己的认识”的认识是通过对方的言论,但自己的主观应该深刻认识到,不管是自已还是对方,对世界的标记与思考,用语言符号演示后,终究还是要由语言回到非语言的实质感知里,并随时做好纠正旧语言和塑造新语言性质的准备,以跟进新的实质感知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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