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朋友一项，难以释怀

M，绿衣，德国人，开飞机的厨师。朋友的先生。我们聚会，轮到他家做饭，画面跟我们两家的相反，太太举着时装杂志坐在客厅，先生留守厨房。

唯朋友一项，难以释怀

M，拿手的是德国香肠和意面，厨房永远干干净净。后来他也教我做杏仁饼干，还有下午茶饼干，就是在饼干上放三文鱼再放点青瓜。

得知他们将回德国定居，很是怀念在一起的日子。

天知道我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这张三人照的来去。那天，我在艺海剧院旁的静安游泳馆游泳，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飞奔去长寿公园南边的韩菜馆汇合。

还记得曾经，每轮流一家做饭，东北的饺子宴和摊饼，德国的烤香肠烤饼干意面，我的粤菜上海菜。各地美食轮番上演，手忙脚乱做完吃完喝完后，一人窝一个凳子里，安静的聊天，很舒服，很随意，就这样腻歪的能呆上一整天。

一个午后，聊的正是兴致，说到老外脸小，我们让M坐在中间的椅子，轮流用手指，用软尺，去丈量他的头部，长宽还有周长，他坐在凳子上，挤眉弄眼做鬼脸，由得我们摆弄，乖乖的样子实在是难以忘记。

量好的数据，再来分析一通，其实中国人，老外的头部周长没有太大差距，因为脸部结构立体，老外的脸看起来显得很小。眼窝深陷，双眼皮。

难怪他们眼里的东方美人，他们没有的单凤眼，才是对的呢。

一起吃过很多顿饭，一起做过很多顿饭，一起在产房外等M的女儿出生，还有一起打麻将的友情。

唯朋友一项，难以释怀 唯朋友一项，难以释怀

上海的冬天真是冷啊，有两年冬天，大开暖气，扎堆玩起了麻将，从江宁路中的香樟花园打到江宁路尾的1415弄。

四五个老外都充满好奇心，求学，作为中国人我也只好跟大流。以致我妈教了我很多年都没学会的麻将，就这样不知不觉学会了。现在，只要一碰麻将，还是会想起他们。

老外学会一样东西，就上演饿死师傅的悲剧，开始老赢。三个家庭还有两个是未婚散件，一个是德国博士，一个中国法学硕士，临时搭的一组，也跟石库门黑瓶一样，后劲强大。

后来，我们离开了上海，很少回去。接着两个散的博士硕士结婚了去了德国，还剩两家留守，现在又有一家准备去德国定居了。前几天，留守的一家还跟我说，上海就剩下她了。

异地居住的得得失失，唯朋友这一项，是损失惨重，且难以释怀呢。

小野

2018年4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