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产阶级与劳动资料分离,劳动产品不属于自己,劳动异化成自己的敌人,从内而外与自己对抗,对抗强大的敌人需要帮手,与其说你是我的某某某么,不如说你可以从哪个方面帮我。
对抗旧世界是做个解离者还是彻底远离,这也是个伪命题。世界即世界史,如果说共产主义之前的历史是史前史,那至少人类还拥有过原始共产主义。那历史至少是个U形,如果史前与史后不曾中断,联系前后的就是纯粹的劳动。
我们的劳动串起历史,也串起我们自身,于是解离历史和远离历史就完全不是问题了,我们就是历史,历史就是我们,我们是历史的片段,历史我们的存在本身。
有污秽沾染在纯洁的历史上么?宗教、政治架构、刑罚、裹脚布……对这些,黑格尔的做法是保留,用一种资产阶级的审美观赏,他们总有很多的博物馆陈列这些东西;马克思主义者的做法是扬弃它们,或者说烧了它们,因为热量可以煮饭、取暖,这是它们死后唯一能做的事。
前现代的家庭关系,和所有用家庭关系包装的雇佣关系、国际关系,“公司就是你的家、中美夫妻论、英美兄弟论”等等,它们唯一的价值是烧掉的热量,只不过这热量只有马克思主义者懂得怎么利用。
我的老板喜欢称他的员工为子女,称他的生意伙伴为夫妻,裁员是孩子你该长大了,换生意伙伴为离婚或者续弦,某种程度上来说,老板的做法是正确的:他在戏谑这些概念,他是概念的主人。如果有无产阶级真的视概念——家庭、兄友弟恭、夫唱妇随、光大门楣等等——为珍宝,那真的不仅仅是可怜了:他是概念的奴隶,枷锁都是自己戴上,以为是钻石项链。
所以,你是我的“朋友 | 爱人 | 老公 | 老婆 | 老师 | 学生 | 演员 | 临时工 | 外卖员 | 坐办公室的 | ……”么?
“现代孔乙己”的本质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年轻人正在逐渐掌握语言的武器。这是极好的事,它是一种用概念取暖的法子,这些法子是无法复制的,它就是“无法囊括”本身,无法被预言有的法子,无法被提及,也无法标记它然后毁灭的东西。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