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石榴的价值

       这是一个秋风萧瑟的早晨。我特地赶了个早，骑着我的小电驴，奔赴菜市场。俗话说，一叶知秋。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早已开始洋洋洒洒的落叶，早上的太阳并不热烈，阳光透过云层，若隐若现。秋风吹过，我脑中蓦的浮现出词人辛弃疾的那句:天凉好个秋！

       到达菜场，这里早已熙熙攘攘挤满了人群，叫卖的，询价的，聊天的，好不热闹。我在市场外转悠了一圈，找地方把车停下。徒步走进菜场。等我买完菜，拎着大包小包的往外走，快出菜场时，一位老人吸引了我的注意。

      他穿着藏蓝色显旧的外衫，戴着老式的红军帽，裤脚里显得有些空，黑色的鞋面上有点点的泥斑。一阵风吹过，寒意扑面而来。我略略扫了他一眼，这位老人年事已高，大约已至耄耋之年，岁月的痕迹爬满了脸庞。眼神显得浑浊与空洞，面对摩肩接踵的人群，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面前摆了两筐石榴，苍老的手上横拿着一根扁担。很显然，这些货品是他费了老大劲，走了不少路，挑过来的。想到这，我看了看他有些佝偻的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金秋十月正是石榴上市的季节。很快，一位中年模样的妇女，上前来询价，他的行动有些迟缓，耳朵也有些背，他弯下腰，脸上堆满了笑，开始推销：“我的石榴可好啦，自己家里树上长的，可甜啦！”我看了看石榴，果然都是白里透红的大个头。那女人问道：“多少钱一斤啊？”他啊了一声，茫然的看着她。女人再次提高了嗓子：“多少钱一斤？”大爷似乎听明白了，伸出一只手，张开道：“不贵，5块钱。”那女人有些嫌贵道：“就这，还5块一斤？”那大爷有些急道：“不贵，不贵，我的果子可好啦，自己家里长的，可甜啦！”一边拿袋子，自己挑起来：“你看我这果子多好呀！”我有些讷然，这大爷，好像不太会推销。女人挑了四个，让大爷称重。大爷拿出杆秤，哆哆嗦嗦的称了起来。一会，他说：“你给十五吧，我的果子可好啦，回去尝了就知道，可甜啦！”那女人有些跳脚：“才几个果子，就要十五，你还不如去抢！现在年纪大的真是不得了！”说完，甩手就想走。

      我有些看不过去，上前大声道：“大爷，您这石榴真好，卖两个给我把！”大爷笑道：“好好，你随便挑！”旁边的大妈有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扬长而去。我接过大妈的袋子，说道：“我要不了那么多，拿两个吧。”，说完，从袋子里掏出两个石榴，放在框里。他见了，有些急道：“没事，不多，不多，我的果子能搁。”我道：“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刚刚您已经称过重了，给您十五元。”说完我从口袋里，掏出十五块钱给他。他有些窘道：“不行，不行，该多少就是多少，四个果子十五，两个怎么还能卖十五？”说罢就从我手上夺过石榴重新称重。一会道：“姑娘，你给9块！”我眼眶有些微红，说道：“谢谢！”说完掏出钱来给他。他颤颤巍巍的接过钱，从口袋掏出一个手帕，一层层打开，找了我一个硬币。

       这时候，对面摊位上买菜的大婶叫道：“卖石榴的大爷，您过来，我买两个。”我回头朝她笑了笑，她也朝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