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公众号上看到这么一段话:“如果一个人为了生存疲于奔命,ta是没有精力和心情去实现自我价值的。只有一个人觉得生活稳定,有点余钱,待在舒适区里很安全,才会努力提升自我,想办法实现个人价值。”想想我和执伞君的区别正是如此,他写得比我好多了,可是他没有时间和精力用来写作。他上有老下有小,要养家糊口、要还贷。可我能够每天花时间读书写作,正是因为我有点命运带给我的“特权”,才养着这么一个奢侈的爱好。
这不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命运带给我的“特权”了。我前两天写的日本同学米田广香,她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去世了。她的妈妈用微薄的薪水把她和妹妹拉扯大。米田广香上大学以后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打工挣的,她毕业后又继续工作供妹妹上大学。她的妹妹自食其力以后,她又赴非洲做了两年志愿者,就是为了拿到政府的奖学金去英国留学。当我和米田广香坐在同一间教室里的时候,我22岁,她28岁,我跟她相隔的这六岁,就是命运给我的“特权”。
2019年我去澳大利亚工作,临近签证快到期爆发了疫情,公司一片混乱,最后人事告诉我公司不能如期跟我续约了。不能续约我就不能续签证,除非我在一个月之内找到新的工作,要是在平时还有可能,可是那样一个特殊时期,不裁员就已经很难了。最后我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家里,跟妈妈诉苦:“白折腾一年多,公司没了,连个推荐信都没有捞着。”我妈说:“怕啥,我和你爸还挣钱呢,饿不死你。这一年多就当交学费了。”想想我这把“交学费”的底气,也是命运给我的“特权”。
今天苏夏的文章里说她可以写一辈子。写一辈子是很幸福的事,尤其像我这样吹着空调,吃着西瓜,坐在房间里舒舒服服地写。想想司马迁,忍辱负重,一个人坐在昏暗的苦难里,写一本不能被看见的书。司马迁去世后五十年,《史记》才终于行世,“遂宣布焉”。而这一切,他本人都不曾看见。在一个死去比活着要容易得多的年代,一个带着那样的痛苦(想想我都龇牙咧嘴)的作者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我真的是一个很平凡、很渺小的作者。
写着写着,似乎这篇文章的立意“高大上”起来了。其实我写得很一般,但是写作就是我这个普通人的小爱好而已,感谢命运给我这些小小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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