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天渡到黑夜的彩色的薄纱是黄昏的盖头,羞红的颊晕隐现于遮住天际的发,我把这叫做“黄昏之吻”。这一吻,别了的是烟霞散去前的优雅,迎来的是云雾聚拢后的愁煞。
入夜之后,若还有什么值得半点儿牵挂,除了孤零零、冷清清的月牙儿,再无其他;入夜之后,黑暗中需要光亮——哪怕这光亮只是来自于芯将尽、油待枯的灯火,只要有,再如何羸弱也不觉害怕。
我曾在黏稠的梦里挨或了六十个晚上,一个人,看不见我的呼吸,也摸不到我的影子,只是呆坐在唯一一根摇晃的椅子上。墙角藏着过往的时光,他们都不苟言笑,只有腐烂的故事从砖隙里汩汩地冒出眼泪来。
“风!哪里来的?半掩未开的门……”门外的世界与我无关,拒之门外。簌簌的响声,源自几树不辨春秋的叶——固执——非要把十一月的霜当作二月的雪。
睡觉吧!刚好,四十五分的肩和九十分的床倒也圆恰,六尺余的身躯和七尺的被褥也还算搭。可是,可怜的,躺下的时候我的手应该搁置在哪儿,被包裹的甜美还是被放逐的苦?还好,相同的还有,透不过窗的朗照着此地也朗照着故乡的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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