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散布谣言
把天空的每一张脸都吓得惨白
跟着花容失色的还有雨和云朵
几只云雀赶着她们像在赶群绵羊
可敬的姐姐们啊
我就躺在你们脚下
一座城市的最中央
如果你们不慎坠落莫要惊慌
接住你们的不会是高楼
不会是白桦树,更不会是雨伞
而是我这个像麦子一样低矮的弟弟
我的怀抱冷透了,和你们的体温相差无几
我的身体也不结实,如我的心一般柔软
尽管如此,我还是确定能保你们周全
生活硬把我推向人群
没在庄稼地,没在田野
没在我理想中的任何地方
你知道,农民的儿子一旦没有了归宿
就会把这个世界闹个安静
我将要给自己日渐浑浊的双眼做场手术
在这儿,我已经认错了太多人
亲人,朋友,陌生人
我同这座城市一起病下了
和这里的老老少少一起病下了
春夏秋冬捂着嘴不停地咳嗽
传染给我的病毒远多于他人
但我知道他们总有痊愈的一天
只是我,一想到她
一稍不留心的念起
就陷入绝症
对生活的灵感,丧失全无
戊戌年十三号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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