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天空，还你云朵
文/红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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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天空，还你云朵
——你给我天空，我还你云朵；你给我夕阳，我还你彩虹；你给我大海，我还你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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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别把自己罐得太满了
我分明听到，你的身体里
溢出了风声、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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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腾出部分的雨水，和
多余的自己
以摆放云朵。彩虹。浪花
还有我
我是你纽扣上，一片旋转的
彩色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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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灯光下，你的样子像极了大海
我的词语是一尾尾鱼
在你推动的浪花里，齐齐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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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要在你蔚蓝的胸脯上
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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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等。是你的一字诗
你一直把它悬挂在时光之门上
读它，仿佛读冬天的大雾
扶不起
撕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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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从黑夜到黑夜的子宫里
我们拥抱。挤压。变形
光，赐予惊喜
它挤进来
并且，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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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把自己握紧了
像一枚石子，不愿被时光抛出
你是否感觉到，我手心里
颤动的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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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石子毕竟会破碎的
体内的沙
正在一点一点
被带远
@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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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命名这个黄昏
喊什么
什么就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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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空空的
口含木瓜的女子，在阳光下
静静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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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瓜
没有经验
@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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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雨了
垂直的一大片。风来时
又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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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倾斜都是一种陡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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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窗口开始摇晃。潮湿
那么多年了，她还绣着
像一场没完没了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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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口，在她的针尖下
一定有什么，丝质般
温柔，易伤
◎青城夜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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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就睡在小波浪里，我也在
我们用不同的方式潜行。交互光亮。恬静
鹅卵石在肌肤下圆润，温暖。我已然忘记白日的盗行
狼的眼睛。然，风始终吹着
一扇又一扇门开了
一个人的夜光杯裸露着光，丰盈和沉醉
一粒葡萄蹲在果园里，努力遮蔽着自己的眼睛，耳朵
她因另一粒葡萄的破皮
而高喊着疼
@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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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是花朵了
不能再次为你引来蝴蝶
在同一个清晨
在同一个黄昏
在同一条木椅上
我紧挨着你
慢慢地，长出了
风的身体
@白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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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散步
发现树冠上，一大朵白花
白的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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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也仰望而去
她的白发也发着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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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发光的地方
都有着相似的入口
但，不可深入
只可镜子一样
握住
@在落雪的下午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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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
你把头侧向一边
嘴里叼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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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张脸制造了光
和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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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光打在你左脸上
一动也没动一下
有几片雪花
从外面飞进来
瞬间不见了
像是跌进了阴影处的某一个深渊
@如果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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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雪不能将我覆盖
我希望它落远些
不要落在我周围
不要让我羞愧
不要让我成为茫茫大地上
高耸出来的
一个黑点
◎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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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城市彼此植入
大雾
遮住骨骼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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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盼望
长成一颗秋天的红橘
醒来时
把丫枝，伸进
故园的门
◎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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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间旧房子，但里面的事物是新的：
你煮茶，不断摆弄下午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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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淡里
浮出你伟大的梦
绿色植物
从客厅布置到了阳台
我绕过它们时，隐约感到浓密处
掩盖着一个巨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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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站在春天的门槛
执意仰望秋天的。
种子撒给下一个人，再下一个人
下下一个人......
该说你什么好呢？
我愿你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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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光阴扑镜：
你眼睛凹陷，病体
缠身。一个人的薄衫
劲风独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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