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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进门第一张病床,大叔患有严重的肺积水入院治疗,老伴在旁照顾。
傍晚时分,儿子来给老两口送饭,正好遇见亲友看望大叔。小伙子口才极好,与谁都能搭话,与谁能都聊的不亦乐乎。
夜渐深,亲友们先后回家。大叔的儿子第二天要去外地上班。由于乘坐早班车,当晚借宿在亲友家。临走前,小伙子热了蒸面,阿姨没有吃,大叔的胃口极好,一个人吃完了。小伙子帮忙收拾了碗筷,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去了亲戚家。
不多时,夜班护士进来病房给大叔送药。很生气地问阿姨:“刚才那个人是你儿子吗?”阿姨点了点头。“让他去给自己的爸爸拿药,他都愿意不去。” “他明早要去外地。”阿姨解释说。“他在哪个单位上班?”护士又问。“他在外地上班。”阿姨说,声音比刚才稍微大了一点。护士没再说什么,出去忙其它事情了。
大叔当天上午手术,夜间麻药过劲儿了。后半夜,大叔疼痛难忍,无法入睡。凌晨三点,小伙子放心不下,来到病房,坐在大叔病床旁,默默陪伴,阿姨躺在陪护床上休息。五点半,司机打来电话,小伙子要去坐车了。临走前,跟大叔交代注意事项,与阿姨说了外出安全,买饭购物有啥问题,让拨打小伙子电话,由他与店主沟通。小伙子虽有不舍,但也无可奈何。自古忠孝两难全。
早晨,医生查房时,询问了大叔的疼痛状况,并让阿姨把大叔体内的引流液拿到化验室检测。阿姨回来后,问大叔早饭想吃啥?大叔说吃馍(包子)。阿姨说再买碗稀饭吧。不用了。大叔摇摇头。
阿姨出去了。 “她应该不会迷路吧?”大叔突然问我。“应该不会吧。”我说。大叔没听清,我又说了一遍。“她没有上过学,不认识字,也很少进城。”大叔很担心,我也跟着担心起来了。
不多时,阿姨买了三个包子回来。难以想象阿姨是怎样克服种种困难的。“青菜豆腐包子一块五一个。”阿姨说。大叔接过包子递给阿姨一个,“你吃。”“不吃了,我喝了一碗白米稀饭,只有几颗米,还要一块钱。”阿姨说。老一辈的人勤俭节约习惯了。
一个上午,大叔的身体状况还好,治疗的过程中出了几小问题,我都帮忙解决了。引流袋堵塞,我没有经验,找来护士帮忙。此时其它病房正忙,好在护士抽空过来解决了。
午饭后,我与阿姨闲聊。阿姨说,她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嫁到了西安,儿子找了河北的媳妇,生了两个女儿,一家人也在西安。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工作和生活,老头子生病了,只有我来照顾,我身体也有毛病,但是没有办法。孩子们放假了,回来看一眼,又回城里了。说话间,阿姨的女儿打来电话,询问大叔的情况。阿姨说你爸好着在,我也好着在,你们不用担心。挂了电话,阿姨泪眼朦胧。
今天一整天,阿姨的儿子打来几次电话,询问大叔的身体状况,两位老人吃饭的情况,嘱咐阿姨外出注意安全,遇到不懂的事情,找人询问或帮忙。阿姨还是说了同样的话,我和你爸都好着,你不用操心,好好上班,照顾好家里。
这就是中国式父母,他们宁愿自己受苦受累,也不愿意让儿女担惊受怕。但愿儿女都能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善待父母,孝顺父母,让父母安度晚年。
可爱的葫芦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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