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人与人也不可能有绝对一致的思维,即便最亲密的人,即便所谓“三观一致”的人。
不过,“只有那些想法接近,至少在一段时期相近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才能有机会在一起做点事”,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尽管与老周在很多方面有太多不同,但我们本性中的一些核心东西却是相似的,而且时至今日,在我们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彼此已疏有往来的情况下,我依然认为他本质上还是原来的那个他,我也还是当初的自己,内心深处最基础的东西并未改变——比如善意。我们都还是那个会在力所能及的时候释放善意,并且不以回报,或回报的预期为前提的人。
正是因为那些本质上的近似才使我们在合适的时间能一起做了点事,办了个小药厂。而且合作无间,在长时间里保持彼此信任。
老赵被朋友卷走货款的那时候,正值我们企业的初创阶段,那也是我和老周最坦诚,最信任的时期。这就是我在明知自己解决老赵的需要有难度,却能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他的根本原因——我相信老周和我一样也会尽力帮助这位曾经帮助过我们的朋友,同意公司出资来解决这个问题。最不济我也确信他自己也会伸出帮助之手的。他可不像我一样拮据。
和老赵分手后我就给老周打了电话。把大体情况和我的承诺告诉了他。老周没有迟疑,即刻认可了我的决定,丝毫没对我事前没和他商量而流露出不满。
我确实并非有意不和他商量。事实上,这类事情我是很希望能够事前就取得一致的,这样我会更轻松。放松的我更让老赵安心。只是,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机会与老周商量就要给老赵答案。
再加上我当时觉得严格说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不马上应承下来,而是对老赵说要和老周商量,未免显就得有些小题大做了,这无疑会让本来就有些难为情的老赵更加不自在,继而对我产生误会。
“他说多少?不行明天多拿点给他得了。”老周电话里说,他是听清了我说的千儿八百这数字的,只是想确认一下。
“八百或一千。”我说,“他说能撑到找到工作就够了。”
“拿一千五吧!工作哪那么好找。”老周停了几秒钟后说。
“那好,我明天早上从财务以我的名义借出来,老赵不想留下他借钱的痕迹。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
“行,你看下账上有钱没,如果没有我带过去。”
尽管我很确定老周会与我的想法一样,但这番通话证实了我的确定还是让我轻松了许多。毕竟没有事先通气,无论事情大小,相互通气是必要的尊重。挂了电话,走在了回家的路上的我因为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而很是觉得欣慰,忍不住哼起了熟悉的歌曲,
行人越来越少,路灯也暗了很多。走在这条我外熟悉不过的路上,触景生情,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个场景,心情就比忧郁起来,嘴里的歌曲也走了调。
早安,十一月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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