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走走停停,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对着空洞泛黄的墙壁说着漫无边际的话,我爱幻想但我看不起同龄人——就像尼采说的那样,“年轻人很狂妄是因为他们喜欢和同类人打交道,这些人往往什么都不是却喜欢显得很重要。”
的确如此,我早发现自己缺少年轻人该有的朝气,狂妄。
但我从来都不懂得的,就像一只浑身是刺儿的怪物混迹在人群里,显得特别扎眼。
我不懂得社交,不想走出自己的这一方天地,也不想接触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的人。
认识一个人从陌生到互相熟稔的过程实在是太漫长了,我实在等不起,也不愿意等。
我就想缩在自己的壳里,建立起自己的保护色,妄想着与这个世界没有半毛钱关系,从来不和不认识的人多说半句话。
这就是我,懦弱的我,胆怯的我,想要逃避所有不愿意面对的现实的我。
我也问过我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周遭一切事情不上心,对所有人都变得漫不经心?也许是从小时候被亲戚侃笑着说爸爸妈妈不要我了的时候,也许是从被同桌男生用圆规扎进肉里的时候,也许是偷藏第一张不及格的试卷的时候,也许是进社会挨第一个耳光的时候,那些久远得好似不属于我的记忆的记忆,蛰伏在我心底,或耻辱或羞愧或难受的,像毒液一样慢慢腐蚀我心底最最柔软的窝。
我在剧院看过一场戏——《等待戈多》
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为什么要徒劳地等待戈多?尤其是在已经被告知戈多不会来了的情况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无聊的动作消磨时光。
我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像个溺水之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而戈多就是我的这根救命稻草。
看到这里,也许有人会问:那么戈多到底是谁呢?剧作家不知道,演员不知道,观众就更不知道了。有人说是一个真正的人,也有人说是God,上帝。但剧作家从未承认过任何一种。
但是我想,对于我而言,戈多就是我,我就是戈多。我会救赎自己,用残缺不全的信念,支撑自己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我更不需要恋爱。
曾经有人试图接近我,妄图让我敞开心扉,被我病态心理吓得二级伤残,我想应该没有人愿意对我这样的人施以阳光和温暖。
我想我不需要恋爱的,更不需要安慰,我不会一个人在夜里哭,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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