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啊,狗子哥?妞子不断的哭泣,泪如雨,还能咋办,真不中,我带你跑唄,那的黄土不埋人,狗子闷声闷气的说,那能中,跑那啊?身上没一分錢,跑出去,不得饿死,妞子不同意。
狗子,黄河套里的人,爹下世的早,和老娘相依为命,在黄河上讨生活,拉纤,人长的五五大三粗,黄河上的风野,太阳毒,成年累月拉纤,狗子皮肤黑里透红,但家里太穷,三拾多岁,还没娶上媳妇。
妞子,和狗子住临村,不知从何时开始,俩人好上啦,妞子怀上狗子哥的娃,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四拾年代中后期,河套里的人中规中矩,这种丑事传出去,妞子一家,在村里就呆不下去,妞子爹关上门,把妞子苦打一頓,后,衬没出怀,把她嫁给了牛庄,牛老七的傻儿子。
出嫁那天,天下着小雨,狗子躲在一处,看着妞子被人抬走,两手紧握,双眼冒火。
牛老七的儿子傻,老两口可精着哩,妞子进门日子不好过,脏活,累活不说,挨骂家常便饭,挨几棍也属正常,没多长时间,一个一掐一股水的姑娘,被折磨的出了形。
一日,妞子扛着大肚子,到黄河边洗衣服,洗着,哭着,哭着,唱着,妞子没上过学,但唱歌好听。
一块兰布两下里裁,一家人儿两分开,什么人捎信来,狗子躲在石头后面,泪如湶涌。
傻儿在牛庄街里走动,大闺女小媳妇逗他,傻儿,妞子好看不好看?傻儿流着鼻涕,笑结嘻嘻的荅,好看的很,一掐一股水哩,那妞子肚里的娃,是谁的?傻儿勃然大怒,狂吼,狗子哥的,中了吧?
瞬间,七咀人舌的人们,石化。
又一曰,妞子又到黄河边上洗衣服,洗着,哭着,哭着,唱着,一潭潭池水,清悠悠,水底旋渦滚滚流,十年相思打了结,想唱山歌,怎起头,这次狗子哥没听見,狗子哥出外拉纤啦,妞子昏倒在河滩里。
被人发现,抬到家里,黄昏,妞子要生了。
没有医院,没有接生婆,傻儿笑着喊着,要生啦,要生啦。傻儿爹娘站在外边,冷眼,冷脸。
妞子大声哀嚎,底声喊叫,狗子哥,救我,救我。
随着一声嚎叫,狗子哥,回来,救我。
结果,一尸两命。
狗子哥回來,已是半月以后,到妞子坟前,坐了二天二夜,八分錢一拿的烟,造了三合,第三天,狗子哥不見了,狗子妈,哭瞎了双眼,至死,也没盼到狗子回来。
后听外村的人说,有人看见狗子当兵啦,去打小日夲啦,虽说是传闻,但也有可信度,因为,那正好是抗日战爭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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