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凌晨的第一一分钟的第一秒开始,秒针始终绕着那小小的一点,以偏离轨道,加速度急剧变化的方式旋转。考虑到时间的流逝,对于岁月流年的畏惧,努力的闭着双眼,假装生活在没有时间衡量的空间里。滴答滴答的指针声迫使你不得不离开这个带有钟的房间里,你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冷白开,透过白开水,百分百的透明度又强制逼得你看到钟,即使你蒙昧自己,我听不到钟声,我不知时间的流逝,而时间偏以原抽象的形态变质成极其形象的东西,像个千斤顶压在你孱弱不堪的肉体上。你就要濒临爆炸了,拆弹部队在这里也束手无策,必须要有个人付出代价。你得赶紧逃了,这钟是被诅咒的,它是在特定的时刻里出现在怯懦的你的面前。
摔门而奔,大本钟的报时声准时响起,北京的日晷,安大略省的冰河融化,厄尔尼诺的爆发,从苏北农村里传出来的公鸡报晓,太阳升起来了,这白昼交替的现象致使你对这自然愈加好奇,然而好奇的本质是出于对时间的恐惧。如何停止时间?意识的被定住还是身体的不平移?还是找个屋子呆住,心门锁起来,屏住呼吸,热气以水雾的形式,以黄河的奔流,以印度洋的咆哮,以哈雷彗星的轨迹凝聚到玻璃窗上,倒映出你那胆小鬼的嘴脸。
桌子前有一篇极其潦草的手稿,写着《一天是一年的三八六十四倍》,你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它又为何出现在你的眼前,又恰是在这个时刻,又偏偏以这个具备哲理性与做作性的字句为题。从第一个字读起,第一个句子读起,凌晨的第一分钟。你突然想起来,这便是你刚刚所经历的东西。真他妈见了鬼了。
由不得你自己,这屋子什么都没有,只有这篇手稿,你只好借此打发自己。
“从凌晨的第一分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