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
——普希金《我曾经爱过你》
一.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
她眼神清澈,如黑棋子般的眼珠子,鸭蛋青的眼白,笑起来就弯成了两道小小的月牙儿,就像是两道清浏流淌在其中,用黑夜编织而成的头发如瀑布般泻在她的两肩,风拨起她的发丝,就像是湖面泛起的縠纹,不时反映出银色的波光,照进我的心里,使我心醉。
自从遇见了她,我开始注重自己的外表。
每天上学前都会仔细地把脸洗一洗,对着镜子照啊照,确认无误后再整理自己的头发,让它平平顺顺,不再像个乱草堆,然后再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拉的笔直,格挣挣的,好让看上去精神些,哦对了,出门前偷偷地抹一下爸爸的古龙水,听说女孩子喜欢这样的气味呢,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我总是小跑着去学校,盼望着能早点见到她。
走进课室,发现她早就到了。
我看向她,哎,她也看向我了!
我马上把目光投向她身后窗外,好躲避目光的对接。
但我哪里还有心思去看窗外那随风飘扬的白兰花呢?
她早已占据了我的心思。
二.
安排座位时,我被安排在了她的后面。
我突然觉得,我是被上天眷顾的。
她也开始和我说上话了。
真的,她和我说一句话,那一天我就能开心一整天。
但我还是用我平静的表面掩饰了我内心的狂喜。
因为我想把我最好的一面表现给她看。不能在她面前失态。
尽管我其实一个喜欢嬉闹的人。
“怎么了,你脸好红啊?”她望着我的脸说道。
哎,果然还是藏不住。
不过,我和她还是熟洛了起来。
她其实是一个活泼的人,她喜欢玩,喜欢笑,甚至有点调皮。
有一次,我们一组值日,负责清扫课室外面的区域。
我记得那时刚入秋,起风吹了几天,把白兰花吹掉了不少。
满地的花瓣,让我们忙活了好一阵子。
我把花瓣扫在一起,准备装起来时,她过来了,说:“等一下。”
然后她用双手捧起一束花瓣,往上一抛,一边笑一边叫着:“下雪啦!”
我看呆了,一方面是惊,一方面是喜。
她张开双臂,沐浴在这纯白的花雨下,点缀着她那随风飘扬的笑声,勾勒出了一副美丽的肖像画。
花散后,我假装生气地说:“这是我扫了好久的!”
她笑着拿起了扫帚,说:“对不起了啊,我会把这些扫干净的。”
突然她回头对我说:“但是这不是很美吗?”
确实很美。
三.
我有时在想,她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般那么耀眼。
可是,星星有时也会坠落,只留下一行灰屑。
她也会那样离我而去吗?
毕业那天终于还是到来。
我们之间没有表白,没有背叛,没有生离死别。
就这样平凡地分开了,去到了不同的城市。
我们的生活开始变成了两条平行线。
后来我知晓她的近况,知道了她的身边已经有另一个他。
我也开始后悔,当初没什么没表明自己的心意,或许我们就会有另外一个结局。
“再见亦是朋友。”我是真的无法对她说出口。
一眼就爱上的人,怎么可能再做朋友?
原来,她不是星星,她是我怀里的一块冰。
我抱得越紧,她化的就越快。
把我的心中冻出一道裂缝后,她就消失了。
她无意,我有心。
她没错,只怪我自作多情。
但是我却还是要带着这裂缝生活下去。
因为这不仅是她在过去给我留下的印记,
亦是我将来生活中阳光散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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