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去年过得特别卖力,也特别累,从没那么累过。
自从没考上学杏儿就断了上学的念相,一心一意帮父母做农活。
农村一收一种特别忙又累,杏虽使了吃奶的劲,活仍没完没了,干得她像推磨的驴,老转不完的圈。父母虽心疼没法,多一人多份力。
杏有时累得只后悔,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干了,或冲父母发脾气。她的父母也是老实人心疼不出声。
在家不到一年别人来提亲,相了对象处了一段时间就结婚了。婚后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在许多忙碌,许多生活琐碎里,杏发现自己的婚姻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反而又如深渊。
比在家里干不完的活,吵不完的架,无论怎样忙一年下来日子仍紧巴巴的。
现实总是不忍睹,杏有些后悔。特别是更讨厌她的丈夫,粗俗满口脏话的男人。有时杏一边在地里干活,一边大哭自己为何当初这么傻,找了这么个傻逼。
那年的早春,天依严寒风中的枝头已见点点绿意。杏的心里也如春的到来,每天.嘴角带着笑意。
春天的脚步一天天近了,杏的心也苏醒了。
她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自信地去上班。村里的其他女人看得一楞一楞的。
一天杏去栽树,挖好坑挑了水一个人栽了几十棵树。栽完太阳已下山。
回到家忙着做饭,男人回来见饭没做,摔着脸,没好气地骂:死干什么饭还没做?杏立即炸开了,摔了菜不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开了,扭打在一起。杏披头散发,两人狰狞的面孔像两只野兽,陌生凶狠嘶吼,恨不得把对方咬死撕烂。
眼里闪过夜里的一丝黑暗,恰巧一阵风刮过凉彻透骨。
和邻村的同伴一如往常去上班。厂里异常认真容不得马虎。稍有做错立马翻工,影响进度不说其它同事也抱怨拖后腿。如若以前混日子,现在百分之百地努力。钱是女人的靠山,遇到不顺心时买些东西来掺巴些苦痛,虽说对别人来讲根本是小菜一碟。
年龄稍大的老张,平时咬着牙说话都如吃人,别人全没好都是她有理在家也这样,有人收拾收拾她,让她尝尝滋味。这天外面一剽悍男人粗壮黝里,有些像北野夫又有点像高仓健,嚷嚷,干什么,再挣钱的活比没这重要,手机打了多个是个摆设了。众人一脸懵逼,看好戏。
老张仍埋头干活无视。走到老张面前声音抬高了八分贝,老张扫视了四周,声音如弦带着颤音,慢条斯文道:没看到手机你先走。
原来是老张爱人,众人以为能打起来,也就见假马式,男人都是虚张声势。老张男人走后,她往脸上贴金:给他面子谁怕谁,没出息的东西敢到这嚷,假把式。众人热情劲如潮水散去。
许多无数的可能在杏的脑海里闪现。如若当初很那个李XX,或是另一个样子,如今的李XX特疼自己的妻子,家里买了几处房子,还有当初追过她的那个高秀林,现在仍一表人才,当初嫌人家花心长得帅,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家对妻子可忠心了,没在外沾花拈草过。
如若换作她,是这样吗?还是许多事情都不是想的那样。
年底一家人吃饭,杏忙得团团转。饭做好时爷爷奶奶一家老小开吃,杏去洗手。奶奶说,杏快坐下吃,杏笑着点头给奶奶夹菜。席间,好吃的菜端在爷爷奶奶前,男人忙着给他爸妈拿馒头盛饭,杏看在眼里眉头皱了下。
杏妈病了姐姐来电话,男人不让杏去,杏没听去了。
杏的好脾气忍耐力一点点地被剥夺殆尽,她内心如凛冬悲凉。
灵魂早已出窍,空空的躯壳是累赘。许多时候,她内心空洞无比,如在云端。无形中不知那里可以栖身,她虚无得没有依靠。
杏刚回到家忙生火做饭。孩子放学要交学费,杏气不打一出来。
“学费学费,等等再交。”
“不行必须交。
小孩子不容商量又哭又喊。杏拉过小孩打得嗷嗷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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