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我从P镇归来,在门前紧挨菜园的场地上,我看见家里的猫懒懒地伏卧着。我特意走过去,试着逗它玩。它却仍旧一副懒懒的样子,既不拒绝我,也不表现出热情。我猜测,也许它还困倦,或者,它也懂得了一些与人相处的世故。
但就在昨晚,母亲在饭桌前,她有一阵忽而对我说:
“家里的猫前一阵子病了。我喂食给它,它只不吃,瞧一眼就走了;它连续四天什么都不吃。我那时总以为它要死了,它已瘦得不行。但四天后,它又吃了。现在,它的病完全好了!”
我在起初听母亲说猫要死了,我忍不住眼眶红了;但随后又听母亲说猫已转危为安,我又因释然而很欣慰。
人固然是有情义的,哪怕只是和生畜。况且,家里的猫已经养了逾一年,并且自小养大。
而在年前,父亲说猫已怀孕的话,在现在看来,恐怕不是真的,而原是它吃得鼓鼓囊囊的缘故。我倒希望它同别的异性交往,这是动物的本性。但其实,在过去的大半个春天里,我却并没有听到猫的发情的叫声。这当然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难道:猫的世界比人的世界更要体面吗?因为,在如今的社会,人总是无限地泛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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