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文

作者: 一路狂奔2008 | 来源:发表于2017-10-04 08:51 被阅读10次

    四十三)一日,登天台山,遇雨,困于回头涯听风小店,数日不能成行,无聊中翻旧日文字,有《可乐笔记》数篇,皆录好友赵可乐之奇闻趣事,文笔稚嫩,难登大雅,故藏之袋底。今百无聊赖,读以佐酒,偶遇精彩处,不过与瓶兄相言,聊排寂寞而已。///且看第一篇:“鱼贵乎?”:///某日,可乐垂钓于江边,此时至子夜,风阑人静,江青月白。俄忽一船至,一女抚琴而歌,高山之音,流水之色,甚美!曲罢,女子敛衽而拜,道:“奴自幼操琴,自忖薄有小成,富贵人家高官大贾,掷千金欲闻一曲而不能尽如愿,而今独显于君,不索分文,何露愤然之色?”可乐斜视之,道:“吾出闹市,避尘嚣,垂钓于此,无他,惟求一清静尔。当此风轻月静之时,戏鱼咬钩之际,汝既曲且歌,惊我咬钩之鱼,乱我幽静之心,有愤然之色,怪乎?”言罢,弃杆而去!身后女子凄然道:“曲贵乎?词贵乎?不若一鱼尔!”可乐停步转身,见女子音容惨淡,正色道:“曲贵乎?词贵乎,鱼贵乎,不若一境尔!汝非吾,安知吾之境,既不知,安能以己之境忖之,纵有善意,亦无善果!先入为主,自以为然,安能不南辕北辙,事倍功半?”女子闻言转悲为喜,敛衽再拜,“听君一言,茅塞顿开,感激之至!”三拜而去,不知所终!可乐告我此事,甚异之,作文记之。///读完,瓶子问:“虫子把这篇排在首位,似有深意。世人谁不爱红颜美人,况且又是得雅趣之人,独可乐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虽挂名为鱼,实另有所指。”我笑了笑,“瓶兄差矣,所谓美女与鱼,所谓可乐之怒,不过一表象,其实不过说理。山珍海味,于食不果腹之人,当是梦寐以求之物,而于饱食之人,则无意于此。高山流水之音,于知音之人当属天簌,于欲求宁静者,则属噪音,人不同,求则异,时不同,需有差,不可不察。”瓶子嘿嘿一笑,“譬如今日乱雨之际,无聊之机,那美人在此操琴献歌,当真是销魂。”我也笑了,“若如此,如何有读此文之心得。”说完,两人对饮一杯。

    回帖64 扛着酒瓶的虫子 [13/10/07 22:30]

    (四十四)可乐笔记其二:某日,可乐闲来无事,骑蚂蚁遍逛南山北海东泉西湖,于夜市地摊酒足饭饱后悠游于市,见一人卖辣椒于道旁,扬言“不辣不要钱,免费试吃”。可乐嗜辣,上前询问。卖椒人道:“若不怕辣,尽可当场食之而不索分文。然若因此而致不适,则概不负责。”可乐点头间送椒入口,一吃果辣,再吃辣不可耐,三吃而不知舌之所在,然因颜面计,不形于色,言不过如此。卖椒人便请再吃,可乐再食五六,己是大汗频出,面红耳赤,涕泗横流间惟觉五内俱焚如入火炭而口不能言矣!卖椒人却换了颜色,收摊笑邀可乐至家,引一女见过可乐,言道:“吾摆摊于市非为卖椒实为寻人,因小女天生嗜辣而欲以辣识人交友而致婚嫁,遂卖奇辣之椒试吃于人,寻常人食之一二不弃之而逃己属强者,而君连食十余实属罕见,实与小女有缘。”可乐闻言,见那女子花季妙龄,亭亭玉立间宛若天仙,举手投足处眉目含情,早己忘却口舌之痛内腑之苦,喜笑之情如痴如醉溢于言表。那女子敛衽一拜,言道:“君果不怕辣乎?我手中尚有一椒,乃辣中之王,奇辣无比,君若食之,奴当委身相许,终生相奉帚栉绝不二言。若不能食,则君从何处来,归何处去。可好?”言罢,手中己多一巨椒,比寻常大十偣,通体艳红,晃人双目。可乐正欲搭言,旁卖椒人道:“此椒奇大奇辣无比,实千余年冠绝天下之奇品!君能食之,自是与小女有缘,举案齐眉相守终生自不在话下。然若君不能其辣,则恐有性命之忧,念君正值青年,前途似锦,倘因此而致不测,实令人扼腕痛惜。故请君三思!”可乐闻言,热情顿减,而口舌之痛又起,犹豫不能决。踌躇间,那女子己幡然变色,厉声道:“行则行,不行则不行,何犹豫至此!”转身入内,终不再出。卖椒人道:“君不必有愧色,虽有缘而不能进,实则无缘矣。适才那巨椒,状辣而实不辣也,君若食之,非无痛亦能解适才之痛,而君惧而不敢食,时也,运也,命也乎?”入内,终不出。可乐如梦初醒,又如梦未醒,竟的不知何以归家。后数日,于市中寻,不见卖椒人。依记忆寻至其家,己人去屋空。询其邻则言不及详,己无从证,无奈,作文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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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这篇,我与瓶子久久没有说话,良久,瓶子叹口气,“可惜啊,可惜。难道这就是古人所言之'时也,运也,命也?'”我喝干了一杯酒,“这故事是当年与可乐在一起吹牛,可乐信口雌黄编的,事后觉得有意思,便记下来。后来让可乐看时,可乐亦多感慨。他娘子半山红也曾读此文,倒说了一句,如若是我,绝不学那女子。我问她为何?她说,风花雪月,尚可赏心悦目,却无关婚姻。而一椒定生死,更不及风花雪月,无趣且愚,杜撰这故事者定不懂女子。”闻听此言,瓶子说:“可乐娘子,倒是个可人儿。”我笑了,“那是自然,下面还有她故事呢。”

    回帖65 扛着酒瓶的虫子 [13/10/08 11:13]

    (四十五)可乐笔记其三:昔日,可乐尚未发迹,曾外出访友不遇而盘缠遭窃尽失,情急之下一病数日,受困于一小店,幸老板心善请医买药,又不曾缺饮少食,可乐由是感激,无以为报,待病略有好转,便上街卖字筹钱。那镇尚大,人流尚密,然数日未曾有一人求字,眼见日复一日,分文未得,可乐悲从心起,叹道:“虎落平阳,奈何奈何!”又一日,日己西斜,可乐枯坐无味,因未食早餐,惟觉饥饿难耐,然遍翻口袋,未有分文,眼见旁边烧饼油条馒头包子虽一文钱一个却只能闻香而不能食,不禁潸然泪下,提笔书道:才高八斗愧圣贤,学富五车亦枉然。虎落平阳遭欺日,受难只为一文钱。写罢尚未看,一阵风儿吹过,那纸飘荡而起,正巧落至包子摊前,那老板娘顺手捏起装包子,却弄得满手墨迹,包子亦成花脸,诧异之余,怒从心起,大骂:“何人坏我生意?”可乐见状,面红而赤,惟诺诺赔礼而已。买包子的却是一年轻后生,面目清秀,展纸看过,微笑不语,来至字摊前提笔书道:“学富五车尊圣贤,才高八斗藏心田。虎落平阳非天意,何处未有一文钱。”书罢放笔,双手捧包子送于可乐,“请慢用。”可乐读过诗,也不客气,接过包子,三下五除二吃完,又提笔书道:“十年寒窗读圣贤,难及仁兄数句言。山重水复疑无路,不过区区一文钱。”书罢与那人相视哈哈大笑。此后数日,可乐为一巨富书字而得盘缠,辗转回家。再后,复回旧地,不久,携一美人归,日夜相伴吟诵附和,不亦乐乎!待发迹,于后院修一书屋,起名“一文钱居”,众人莫解其意,可乐亦不理会,惟告余其事,作文记之,后每上街,见买包子之女子,不免多看几眼。///读此篇时,窗外雨骤风急,一队客商冒雨前来,进店后忙着换衣整货,口中叫苦连连,瓶子说:“出门在外不易啊。”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瓶子却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苦在其中,乐亦在其中,若无一文钱之急,安得有此故事?又安得抱得美人归?只不知那美人是何来处?文中语焉不详,瓶子却想一探究竟。”我笑了笑,“瓶兄酒喝多了么?这文中明明已说得很清楚了,以一文钱相识,以和诗相知,后复相思而终成眷属,敢问,哪里交待不清?”瓶子想了想,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哈哈…这可乐娘子原来也曾学英台故事,骗得可乐好苦,又骗得好痛快。”我点点头,“这故事倒是实录,那女子就是可乐夫人半山红,与可乐同归终成眷属,后同至无有城子虚镇折柳桥畔,开了一包子店,倒也是一段佳话。”瓶子说:“包子店?倒也有意思,可乐也是与包子结缘了。”我笑了笑,“与其说与包子结缘,倒不如说是与那一文钱结缘,一文虽小,到紧要处难倒英雄汉,当此时,可谓穷困潦倒,让人有山重水复之感,但往往在这时,只要你不放弃,总会有你的一文钱出现,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重水复之尽头,必是柳暗花明。”为此,我与瓶四十六)可乐笔记其四:某日,可乐避雨于一山野小店,良久而雨无停意,遂略整酒菜与另一避雨人捏杯闲语,以度无聊。那人自称茅生,言自幼熟读诗书,略能文采,肆业后于某司掌奉笔墨,某司有正副两官,他得意于正职却失意于副职,凡公文私信整理回复每每受阻于副职,动辄恶语相加无故责难,烦恼至极!可乐不解,道:“既得意于正职,何不告之实情,以求清白!”茅生淡然一笑,“君知妻与妾乎?”见可乐摇头,道:“妻者,内堂之主,或可失宠于主却可加威于妾;妾者,内堂之属,纵得意于主却不能失礼于妻。加威失礼虽不合人情却是天理。今某司正职,一家之主也,副职,妻也,而在下,一妾也!”言罢吃一杯酒,愤懑之情溢于言表。可乐闻言莞尔,问道:“贵室可曾有妻妾?”茅生闻言愁容更盛,叹气道:“唉,不提则罢,提起更令人伤。吾妻尚贤,然妾却烈,每每无礼于上而妻却忍之耐之,吾稍规劝,妾却河东狮吼,奈何奈何!”可乐又异之,“何不逐之?”茅生叹道:“早有逐意,然那妾性极烈,每每以死相胁,吾虽小吏,不能颜面无存矣!”言至此,伤心几欲落泪。可乐闻言,竟不知何以劝,惟相助叹息而己。俄忽雨停,一弯彩虹横贯天际,一轮红日破云而出,抬首东边,一圆浅月略露倩影。两个注视良久,可乐道:“见彩虹与日月同辉,亦想君之妻妾同堂,思之思之!”无语而散,归家己入夜,良久亦无眠。///又某日,可乐外出,遇贼于道,劫财未己复掳人上山,见大王却是旧识,曾同求学于师。肆业后相别,久不通音信。今日乍见,此情此景此境,两人皆即惊且喜且讶。遂治酒压惊,共叙旧情近况。大王言道:“自别后,伴某官任一小吏,兢兢业业未尝有半日偷懒,亦得上司赏识。某日随官微服外出饮酒,某官酒后失手伤人致死,虽不是死罪,却有牢狱之灾。惊惧之下,某官求吾顶罪,言必感恩戴德云云。他与吾有知遇之恩,吾亦非知恩不报之人,只求他照顾家小,遂顶罪而获桎梏。”言罢复饮一杯,又道:“初数月,往来探寻送物尚勤,后日渐稀疏竟至于无。过一年,幸遇大赦,归家方知老母己亡,妻子不知所终。寻某官,己升官别处。吾困顿之余,历千辛万苦寻至其所,某官却不见,送银数两以遣。后又欲杀人灭口,吾闻信而逃,方知我入狱之后,他见我妻貌美,欲占为己有,不得而强逼至死,老母亦悲愤而亡。当是时,天下之大,己无我藏身之地,遂委身于此。”言罢,不胜唏嘘。可乐闻言,目瞪口呆,良久,叹道:“竟至于此乎?天理昭昭,冤沉似海,竟无处可申乎?”大王一顿酒杯,叹道:“只可惜我心太善,帮人顶罪受骗于前,未留证据失当于后,又委身于此,乃国家之敌,奈何奈何!”可乐闻言亦感叹,“如此,亦非长久之计,君愿于此山终老一生乎?而君所劫之人又岂尽是坏人?”大王闻言,亦变色道:“天下大路虽多,我仅此一条,尚朝不保夕。山下之人却有他途,以有余补不足,错乎?”可乐亦正色道:“不错乎?君以无辜而致如此,固天道失常,焉知不是人生固有之劫难。而君以不义而伤无辜,却是不尊天道。以天道之失换小利以补己难,孰大孰小孰轻孰重,君自知也。”大王冷笑道:“君言何其厉也,然天道之常,人必有衣有食,有妻有子,然天下之大,何至于有如此多的人食不裹腹,衣不遮体,我等此举固不遵法令,然亦使上天知道有失处,比之国中巨贪,动辄亿万计,又有何不可?”可乐竟无言以对。次日,可乐下山归家。后数月,闻山中贼破,死伤大半,惟贼首逃遁,不知所终。某日,在县城见山贼游街,绳缠索串皆面黄饥瘦之徒,细审之,无相识之人,竟长嘘一口气。回家中感慨良多,作文记之。

    回帖68 扛着酒瓶的虫子 [13/10/09 04:54]

    四十七:可乐笔记其五:某日,可乐宿一店,夜半火起,乍醒时不知梦里梦外,及待逃时,己迟焉,惟闻噼啪火声,顿感热气灼人,而烟雾塞鼻几欲昏厥。危急间,一人破门而入,用一湿被盖可乐头牵之奔出,俄忽,房己倾覆!良久,可乐惊魂稍定,欲寻救己之人,当是时,求救声,奔呼声,脚步嘈杂声,间杂于火势熊熊中,莫能辩。至天明,一众人惊魂方定,彼此相望,论及夜中情形,皆言惊吓至极而无不加额相庆。后又论及夜中救人之人,皆言当重谢而不知其何人,遍询之,知其乃住店之客人,论及其相貌举止,隐约辨之而莫能细。后数日,可乐又宿一店,见一女子,似曾相识,努力思索,忽记似当日火中救人之人,遂向前询之,果是,乃拜谢,女子笑道:“小事,不足挂齿。”又笑道:“君大丈夫也,何临危呆若木鸡而不若一女子乎?”可乐羞愧,道:“当是时,梦中醒来,惊惧而不知所以,惭愧!”女子自称玉卿,言幼年家曾遇火,而父母双亡,倚兄嫂而长成,十五岁不能容于嫂而浪迹江湖,久经磨难,故能临危不乱,于火中救人。可乐闻言,悚然动容,见她猿背蜂腰,面似桃花,笑道:“看姑娘弱不经风,想不到却久历江湖,实令我辈汗颜!”玉卿亦笑:“岂不闻人不可貌相乎?”举止之间,豪气勃发,令可乐倾倒。越明年,可乐出西口,过杀虎口遇劫匪,正惶恐间一声唿哨而贼散,一红衣劲装女子于马上抱拳道:“许久不见,故人还曾相识乎?”竟是玉卿,可乐惊疑未定,言道:“何以至此?”玉卿笑道:“那日与君言人不可貌相,君忘乎?”扬长而去。以后可乐开店于子虚镇,一日于折柳桥边摇扇乘凉,见一队商贾经过,中有一女子骑高头大马,竟又是玉卿,不禁呆住,玉卿亦下马,让众人先行,独与可乐言,备叙旧情。可乐道:“姑娘实高深莫测之人!”玉卿道:“呵呵,我知君必猜我究竟何许人,救人于前,劫人于后,好事做,坏事亦做。君可知我何许人?”可乐摇头。玉卿笑道:“我亦不知矣!”又道:“我自幼拘于规矩,从无快乐,后浪迹江湖,惟恨规矩也,凡事皆率性而为,不计恩仇,不论声名,惟求开心而己。”自此别后,可乐终未再见一面。世言人不可貌相,当指玉卿;而玉卿行事不计声名,可容于世人(四十八)可乐笔记其六:某日,可乐外出,平地忽摔一跤,爬起而手中多一物,竟是一块金饼,大喜。遂辞劳而无得之职,出乌有城北三十里到子虚镇,于折柳桥畔开一包子店,早起晚息,收入足给衣食应用尚盈若干,竟拥小康之家。子虚镇四通八达,聚散多在折柳桥,可乐做包卖包之余,多见悲欢离合之景,或千里相送,抱头一别:或执手无语,清泪四行:又或别后重逢,乍笑似哭,又或依桥相望,悲欢无状,不一而足,无以言表。时见一女,常坐小店窗旁,叫一笼小包,眼望窗外而忘食,可乐异之,因问包子味道,那女子淡淡道:“来此为看人,非为食,故不知味道。”见可乐诧异,又道:“老板久居此地,见惯迎来送往,又岂知惺惺相别后不会劳燕分飞;久别重逢后不是同床异梦。折柳桥畔,有多少山盟海誓不过镜花水月;子虚镇中,有多少痴男怨女终归枉自嗟讶!岂不悲乎?”可乐道:“姑娘此言过于悲观,这世间是有些许背信弃义之徒,却非人人皆是的。”那女子淡淡一笑,道:“老板这话或对,亦或不对,如笼中之包,有人食,有人品,有人回味,有人食之无味,有人无味而食,有人为食而食,不一而足,岂能一而划之。然,无论有味无味,终归无味,终归无味!”似与人言,又似自言。可乐未与之辨,反复咀嚼其言,后改其店名曰“无味”,并作文以记之。

    回帖70 扛着酒瓶的虫子 [13/10/10 03:30]

    (四十九)可乐笔记之七:某日,可乐与友饮于家,未半而友妻寻至,勿待言,夺杯牵耳而去,友不敢言。后数日,见其人,邀其再饮,则道:“吾膝尚痛,何敢再饮乎?”膝痛者,盖因跪搓板之故尔!然友终是好酒之人,未尝有一日无酒,时常饮于可乐家,以补在家饮之不足矣,然终心惙惙不安。可乐笑问:“何惧之甚也?”友道:“非惧之也,知其为吾好也,爱之故惧之。”见可乐不解,又道:“吾嗜酒如命,无一日不饮,吾妻却知多饮无益,遂严束之。实为我也!知吾饮酒,她必生气,责之罚之若解其气,吾之愿也。吾之惧,不在其罚,而在其知之而生气也。”可乐闻言,竟不知何以对。又一日,其友邀可乐饮于家,其妻招待甚周,可乐不解,问道:“何以解禁?”友妻道:“未尝一日禁也,然恐其饮过,故约束之,以致吾有河东之名而夫有惧内之号,今改之,夫饮而妇陪,一杯对一杯,十杯陪十杯,必不食言。”友闻言而色变,终不曾多饮。其后,友言于可乐,“吾妻不善饮也,而今后,吾亦不敢多饮也。”言毕,面露幸福之色,可乐羡慕至极也!世言惧内者多,然若其友者,多又何妨?

    回帖71 扛着酒瓶的虫子 [13/10/10 04:44]

    欢迎解放军同志

    回帖72 扛着酒瓶的虫子 [13/10/14 15:34]

    (五十)一日,在清风山淡云崖下,安德远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的酒瓶,“之前我也有一个酒瓶,没你这么好看,但比你的大。”我笑了笑,“原来你也喜欢喝酒。”他摇摇头,“谈不上喜欢,我是为了写文章,找灵感,有时候,几杯酒下肚,灵感就来了,几千字的文章,一下就出来了,那感觉很好。可是,有时候不灵,一瓶子酒喝下去,也没有感觉,不免气馁。”我笑了笑,“那该怎么办呢?”他也笑,“还能怎么办,就去睡觉,喝那么多,能不睡吗?”我给他倒满了酒,“睡醒了,说不定灵感就来了。”他摇摇头,“不会,睡醒了,酒劲却未必散尽,头昏脑涨,四肢无力是常有的事,哪里还有心情写东西?”我也笑了,“除了喝酒找灵感,听说你还喜欢去云仙楼。”他点点头,像说别人事情似的说道:“也谈不上喜欢,只是为了找灵感,相对而言,那里的姑娘要好一点,姿色不用说,环肥燕瘦,不一而足,更重要的是有品味,琴棋书画,多少会一点,有时候,与她们在一起,说不定哪一会灵感就来了,让那些姑娘便铺纸研磨,一篇文章就有了。”我喝完一杯酒,“就算没有灵感,让姑娘铺床叠被,良宵一夜也有了。”他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在笑我,我也知道好多人不信我是去找灵感,我平生素无所好,只喜写文章,所谓酒与姑娘,不过是为灵感而生,别无他求。”我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那么,对朝云姑娘呢?”他脱口而出,“一样。我知道你话里的意思,不用你说,我心里清楚,是我对下起她,这么多年来,她为我做了很多,而我对她付出的很少,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也说了,相对于朝云而言,我更看重的是我的文章。”我转过头去,看了看被风儿卷着游荡的落叶,又看了看他,“事情果真如这般轻巧就好了。据我所知,朝云姑娘十七岁就随你左右,为你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你喝酒的钱是她的,你进云仙楼的钱也是她的,只不用说你吃的穿的用的,写文章用的笔墨纸砚。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你却是说放手就放手,你于心何忍。”他看了看我,沉吟了一下,“于私情而言,你的话不错,可是,于文章而言,就有失偏颇,在生活中,我还不不了她什么,可是,我在文章中,我给了她很多,我给她写了很多文章,那些文章可以让几千年后的人还记得她的名字。”我冷笑一声,“几千年后,你我她都已化为灰烬,更重要的是,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只是你现在对她好一点,不是吗?”他目光如炬,看了看我,“虫兄,你所说的一切,我都心知肚明,我欠她东西太多,此生恐不能还,只因我心中只有文章,如无文章,她是我此生惟一,只可惜…”我摇摇头,“读老兄文章,无不含情,激情澎湃者有之,温情脉脉者有之,生离死别者有之,海枯石烂者亦有之,却不料老兄其人其心却冷酷至此。”他站起身,抬头看天,忽然转过身来,“虫兄看此处风景,翠峦叠嶂,自是一番滋味。可这山之外,水之后,更有一番滋味。我眼中不独有此山,更有山外,心中不独有人,更有文章。虫兄,我就是这样,你骂也好,别人骂也好,我还是我,改不了啦。”///我无言以对。

    回帖73 扛着酒瓶的虫子 [13/10/18 01:33]

    (五十一)一日,在双鸭山呆坐石前,与一苦闷者聊天。///他看上去很不快乐,“你知道吗?我很苦恼。”我给他倒了一杯酒,“哦,说说看。”他看了看那杯酒,又看了看我,“你没看出来吗?我有两双眼睛。”看我吃惊的样子,他自个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相信,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我给别人说的时候,他们也是这种表情,有的甚至反应更大,后来我也就懒的给他们说了,其实,我的两双眼睛是长在一起的,有时是它在干活,有时是另外一双。”我咬咬嘴唇,紧紧盯住他眼睛看,“那你又为什么给我说?”他看了看我,又看我的瓶子,“你看不出来我的眼睛的。我却看见这里面装的东西,除了酒之外的东西,你一定很奇怪,酒瓶里除了酒还有别的东西吗?有,一般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我的一双眼睛也是看不到的,但另一双眼睛却可以看到,这酒瓶里装的,除了酒,还有孤独。”听了他的话,我稍微松了口气,“你是怎么看到的,那孤独又是什么样子的?”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让我有点心悸的东西在闪烁,“就是这么看见的,就像人平时看东西时是一样的,你酒瓶里的孤独像极了一条绳子,对,绳子,它们像蛇一样盘在瓶子里,你喝酒的时候,它们可以分成一段一段的,然后进入你的口,你的肠胃,然后紧紧缚住你的心,让你心痛。你说,你的心是不是时常在痛。不过,这绳子却不是从酒里来的。”我放下正要喝的酒杯,看着它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他却把头转过去,看着身后的呆坐石,回头看看我,“你看这块石头,你们看它就是一块石头,我却可以看到它的心,它的心里也被缚着一条绳子,缚它的绳子和缚你心的绳子是不一样的,它的是上天给的,而缚你的,是你自己给的。”我愈发糊涂,只有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两者有什么不一样吗?”他笑了笑,“当然不一样了,上天要在这儿做一个景致,就把它搬到这里来,与它之前的兄弟姐妹分开,它心里虽然难过,却可以与风儿聊天,可以晒晒太阳,那绳子也就若有若无。而你心中的绳子,却是你自已弄的,明明有,却又不肯说有,拼命说没有,拼命掩藏,结果只能是越缚越紧,心越来越痛了。”我又问,“每个人心头都有吗?”他笑了笑,神情有些得意,“多少都有吧,不过有的是在心上,有的却在身上。那年我过子虚镇的折柳桥,看那里许多人迎来送往,悲欢离合,见一女子,身上竟然被缚的密密麻麻,全是孤独的绳子,然而心头却没有。你一定好奇,为什么会这样?你一定想不出。我告诉你,她是一名青楼女子,年老色衰,没有宠她,孤独也就自然来了。而她却不缺钱,这些钱却可以去填充她的心,所以,我在她心里看不见绳子,只看见钱,压着她,所以她也心痛。”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每个人的孤独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心头装的也都是不一样的,我看见一个人,都能马上知道他身上和心上装的是什么,很累,所以我跑到这里,呆坐在这里,与这石头为伴,这样还好些。”后来,他又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你心里的绳子有点不一样,和一个人的很像,如果你们能互相敞开心扉,兴许事情会迎刃而解。”听到这,我心头一动,却没说什么。///那天,他还说了好多,或许,他看到的才是真的,只是,我们不愿承认罢了。

    回帖74 扛着酒瓶的虫子 [13/10/20 15:02]

    (五十二)一日,与陶家酒坊的陶胖子在一起喝酒,喝着喝着他叹口气,“虫兄,我把自个给丢了。”我给他倒满酒,笑了,“哦,怎么个丢法?”他眼睛红红的,认真地说:“我是说正经的,你知道我是酿酒的,我活了大半辈子,也只会酿酒,连卖酒都是我家娘子干,这几年,我越来越发现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我了,现在的我连我都陌生了。”我听着有点迷惑,看着他又是认真的,咂着嘴巴品味。他仰脖喝了一碗酒,“现在的我,先要做一个好掌柜,要管手下几十号徒弟和伙计,吃喝拉撒睡,哪一样都不能少。我还要做一个好男人,管好老婆孩子,让他们吃好喝好又不能骄奢不成器。我还要做一个好生意人,把酒变成钱,我这帮人才有立身之基。还要做好百姓,伺候好父母官,做好人,善待街坊邻居。可是,虫子,这一切,与酿出一锅好酒有什么关系呢,以前,我操心的是温度,火候,配方,那才是我喜欢的,那才是真正的我。”我总算琢磨出他话里的味道来,“原来是这样,俗话说有得必有失,你的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总是好事。至于失去一些东西,也是难免的。”陶胖子摇摇头,“钱赚了一些不假,可并没有让我高兴多少,说句心里话,我只要做一个酿酒师,那样才能让我快乐,现在的角色我不喜欢。说白了,我更喜欢以前的我,可是我却找不回来了,虫兄,钱赚到了,我却没了,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我笑了,“好事坏事,要自个品,冷暧自知,听你说这个,我想起一个品酒师傅说过的话,品酒就是品酒,是舌头和肠胃说了算,可是,最终往往没那么简单。我问他该怎么办呢?那人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停下来,看着陶胖子,陶胖子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到底是怎么办的?”我笑了笑,“你要明白,一件事,是什么样子与应该是什么样子是有差别的,明白这些差别,然后承认这些差别,有些问题或许就没那么难受了。”陶胖子想想,摇摇头,“我听不明白。”我拍拍瓶子,“听不明白就想,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想来想去,就把自个给绕出去了,其实,多大个事,有时候,自个给弄复杂了。”///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也骗不了,有时,我问自已,我找到自个了吗?其实,我早把自个给丢了。乎?子对饮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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