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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翻墙进院里,竹苓便急匆匆地来了。
“主子,你可回来了,赵姨娘来了信,怕是有急事。”
颜亭向江之青使了个眼神,江之青答应地点头,便独自去了书房。
竹苓疑惑着二人何时如此默契,但是正事要紧没有去深究。
赵姨娘来的信写了江南那边的生意出了些问题,恐怕要颜老爷亲自出面去解决。
而这“颜老爷”,正需要颜亭养着的人去假扮。
颜老爷与颜亭的生母同年同日去世,只是颜亭怕此事一出颜家有变动,便当机立断封锁了一切消息。
而后寻了个与颜老爷有八九分相似的人,一直养着,必要的时候请出来镇场子。
“竹苓,你去找少爷说姨娘病重,快死的那种,我得回去贴身侍候。”
颜亭已将江之青的衣裳换下,换回了自己的衣裳,说这话时正在挑选适合的丝巾。
竹苓看着颜亭,那脖颈中间有一条长长的疤,像一条丝线绕了半圈,数喉结处最为明显。
竹苓应下,立马去找了江之青。
“对了,桌上的糕点也带去,我怕是没有时间吃了,坏了可惜。”
颜亭便出了江府,快马加鞭,在清晨时分抵达了颜府。
一到颜府,颜亭没闲着,坐上了赵姨娘的车就往江南去了。
此事有些大,不然也不会由颜亭亲自出手。
当她二人抵达江南时,那“颜老爷”已经等了许久了。
颜亭找人了解了情况,而后分析了解决办法,一字一句写下来教“颜老爷”背熟。
这件事前前后后忙活了五天才解决,颜亭这五天大约只睡了六个时辰。
颜亭刚想休息半天明日回湖城,谁料江之青竟找到江南来了。
颜亭第一反应就是竹苓出事了,待瞧见竹苓好好地站着,方才放下心来。
江之青瞧见面色红润的赵姨娘和满脸憔悴的颜亭,还以为生了重病的是颜亭。
“赵姨娘不是病重吗?”江之青走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颜亭。
“多亏了亭亭每日照顾着,我才能好。你瞧瞧,亭亭为了照顾我,都成了这副模样……真是苦了亭亭了……”赵姨娘越说越伤心,竟真的掉了眼泪,“竹苓,你快扶亭亭回房休息。”
“我来吧,竹苓带路。”
江之青扶住了颜亭,由竹苓引着回了房。
“你怎么来了?”颜亭人还没躺好便问了出来,但是江之青并没有回答。
“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说。”
生意上的事已经耗费颜亭太多心力,颜亭点了点头,便睡着了。
江之青一直守在颜亭身旁,瞧见颜亭脖子上还系着丝巾,怕颜亭睡着不舒服,便伸手去解。
解开丝巾,那条伤疤便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瞩目得很。
和伤疤一样瞩目的,是喉结。
江之青盯着那伤疤和喉结看了好一会儿,才相信喉结确实是喉结,伤疤确实是伤疤。
江之青又看向颜亭平坦的胸,默默道了句“得罪了”,便上手去摸,虽然他江之青没有摸过女子的胸,但是这颜亭的分明没有半点女子的样子。
江之青将颜亭的衣衫整理好,丝巾系了回去,而后为颜亭盖上被子,自己坐在床边想得出神。
江之青这才明白,为何颜亭不像一般女子想着同房,想着为夫家开枝散叶,也知晓了为何颜亭会女红,也会诗书,还会骑马,且竹苓一直喊颜亭“主子”而非“小姐”。
难怪颜亭着男装如此合适,因他本来就是个男的。
江之青一时间不知自己是被骗了气愤,还是知晓这秘密的震惊,又或是瞧见那疤痕的心疼。
江之青心中五味杂陈,再也坐不住,出门透气去了。
江之青寻来了竹苓,想问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江之青纠结之际,竹苓已经猜到了他要问些什么。
“少爷,此事竹苓不能和您说半个字,若是说了对不起主子,还是请您等主子醒来自己问他吧。”
江之青点了点头,继续迎着风沉思去了。
黄昏时分,颜亭醒来,瞧见的是一群人围在自己身边,赵姨娘手上拿着状纸。
颜亭接过状纸,里头写的皆是颜亭的罪状,最主要的是状告颜亭弑父杀母,罪大恶极。
颜亭皱了皱眉,想清楚一切事情的由来,难怪先前没有半分差池的生意忽然出了那么大的错,原来是有人挖了坑等着他去跳。
“先吃点东西吧,这些事吃饱了再说。”
江之青首先打破了房里的沉默,给颜亭端来了吃食。
“有你爱吃的李家铺子的桂花糕。”
颜亭听见桂花糕才回了神,起身将江之青准备的东西挨个吃了一遍。
“我们已经请了最好的状师,只是陈年旧事放在明面上说,多少有些不合适。”赵姨娘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了咸菜干一般,气愤地道:“那些人就是觉着我们颜家好欺负,听了风声便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真不是个东西!”
颜亭与江之青待久了,也像江之青一般能将有的没的摊开来说,便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颜亭招手喊了竹苓,“你去把用得上的人全叫来,咱们和他们来个公堂对峙。”
“再去请了郑大人,他们既然把咱们引来江南,怕是与那县令有了勾结,郑大人来了咱们也更有底气。”
颜亭又喊了一些人,吩咐这吩咐那,还得一边安慰赵姨娘别多想,江之青一直在旁边看着,发现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白莲,居然是颜府的主心骨。
江之青无法想象颜亭是如何凭借一己之力撑起偌大个颜府,他早已忘了那些气愤与疑惑,如今对颜亭只剩下心疼了。
这一夜在一片忙碌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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