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日行八万里......河在空荡的实验室里迈着方步,好奇地窥视着身旁巨大培养皿中的各种奇怪生物。如果从培养皿的另一侧看,透过异色的培养液,与培养皿中的触手、犄角、多毛的生物比,扭曲了脸和五官的河反倒更像是怪物。实验室内不甚明亮,脏兮兮的,但仍掩盖不了其下渗透的高科技光芒,尤其是解剖台和父亲——祁背后的实验舱。
——巡天遥看一千河,这是什么诗?祁半躺在实验室的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一敲,椅子吱嘎转过来。
嗯,好像是《送瘟神》。
不错不错,知道讲的是什么吗?祁揉了揉河的脑袋。
河摇了摇头。
我小时候,老师讲,是毛在得知江西余江县消灭了血吸虫病时做的。祁说着站起来,拖着眼镜,葛朗台检视自己的财富般,巡视起实验室内的培养皿来。
血吸虫是什么?河坐在祁刚做的椅子上,转着圈。
灭绝了,中间寄主消失,断了生命周期。但凡被人类视为有害的东西都会消失,这就是作为食物链顶端高级生命的特权。祁脸上埋在阴影里的笑,河看不清是讥笑还是反讽。
地面上的‘他们’也是人类吗?
可能从形而上学上来讲,不算是。但老师肯定也给你讲过,他们以前也是人类,只是后来感染了某种寄生虫产生了融合。从生物进化的角度上讲,他们,只是在迈向新物种的路上,踏出了半步......之所以这么说,理论上生殖隔离尚未产生。寄生虫只是融合进每个细胞,成为了特殊的细胞器。就像是,据研究,植物细胞中的叶绿体,可能来源于原始的单细胞生物吞噬了某种能进行光合作用的单细胞生物,从而,因为某个特殊的原因,二者变为一种共生关系,被吞噬的细胞渐渐成为了细胞的内部器官。
所以.....和‘他们’能做朋友吗?老师说......他们是敌人......是吗......
当然不是,这也正是我现在的实验,如果实验成功.......祁对解剖台上一块不知名的肌肉组织,边解剖边认真观察着,不时的动笔飞速的记录着。
会变成正常人是吗?
河空洞的望着棚顶的通风口,细碎而响亮的皮鞋脚步声传来,警报声响起,他知道,是‘他们’来了,肃清自己这样在地下生活的如老鼠般的人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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