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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读”这个字进行的语言游戏。
这个语言游戏,是它的阅读活动,还是包含“阅读”这个字的句子?
我们 也说:“ 当然 只有 这个 学生 自己 知道 他是 在 真正 阅读, 抑或 只是 在 背诵。”
但我 要说: 我们 必须 承认—— 就 念 出任 何 一个 印刷 出 来的 词 而言—— 在 那个“ 假装” 在读 这个 词 的 学生 的 意识 里 和在 那个 真 在“ 读” 的 熟练 读者 的 意识 里, 发生 的 事情 可以 是 同样 的。
我们 讲到 初学者 和 讲到 熟练 的 读者,“ 读” 这个 词 的 用法 是 不一样 的。—— 现在 我们 当然 想说: 熟练 的 读者 和 初学者 在 念 那个 词 的 时候, 心中 发 生的 事 不可能 是 一样 的。
这种 差异 如果不 是在 他们 对之 有所 意识 的 活动中, 那就 是在 他们 心灵 的 无意识 活动中, 要么 就在 大 脑中。—— 因此 我们 会 要说: 这里 反正 是 两种 不同 的 机制。 一定 能 通过 他们 内心 发 生的 事 把 读 和 没有 读 区别 开来。—— 但这 两种 机制 当然 只是 假设, 是 模型, 用来 解释、 概括 你 所 感知 到 的 东西。
前两段,指出把理解奠基在心理标准上的反例。阅读和背诵在心理中或意识中可以发生一样的事情。
在心理中,可以混淆现实和幻想。听一个动人的故事,或投入于一个电影时,就是这样。
艺术的审美意识也是这样的。审美是一种感觉,它以现象中的东西为符号。以艺术品位符号,还是以现实的东西为符号,最后产生的可以是一样的感觉。
可以把意识/现象划分为两个层次。它们之间是意义和符号之间的关系。或形式和质料的关系。但是感觉和现象或观念之间,始终还是隔着一层。感觉是主观的体验,观念却是基于材料的纯粹的思辨性迩来的一。这个区别也存在于w基于用法而为事物命名,与某物自身单独抽出来看时,离开语境后没有本质可言的情况。从语言考察意义,事物为名称赋予了意义。但是如果反过来看,某物之所以成为某物,和称为某物,是同一件事情。一个东西只有置于某种使用的语境中,才成为某物。譬如w举例汽车上的部件,一个制动装置,如果离开语境或周遭环境的配置,离开其用法,它只是若干金属杆和连接件的组合,并不能把它称为什么,或者说,并不能说它是什么。
如果说意识和现象之间是意义和符号的关系,那么这里是一种感性符号。艺术就是一种感性符号。而语言是抽象的概念符号。如果作一种广义的谈论,可以把艺术看作感性的语言。
艺术在创造现象,以一种感觉的表达为这种现象的创造的原则或规范,通过这种造就出来的现象表达某种感觉。
艺术是内心的独白。它不同于社会生活中的语言游戏。在社会生活中,对语言游戏所嵌入的生活形式的东西,要求一种外在的,公共的标准。生活形式不可以是一个人内心独有的东西。即使一个人创造出一种生活形式,一种思想体系,首先,他要在现有的概念体系中给出阐述;其次,这种思想和新的概念,要在其传播中,在受到公共的认同之后才能在语言游戏中使用它。
艺术表达的,是独特的感觉。而语言游戏所嵌入的生活形式,总是某种公共的,具有外在标准的东西。w论证私人语言的不可能,是在抽象语言的语言游戏中的情况。私人语言的使用中,那生活形式,或语言的使用的语境由于是私有的,从而缺乏客观的标准。
这就回到我们日常使用语言的标准并非是意识,表象,而是它们在用法中用作客观的东西的描述。语言游戏是围绕生活形式开展的。而生活形式是社会中公共的或客观的,据有外在标准的。
生活形式是整体的。相对于语言游戏中公共的标准的生活形式,其讨论的东西的公共性或据有外部标准,在私人语言中,其讨论的东西则是私人的。
或者,可以把语言游戏看作客观的东西的谈论。w不去区分表象和物自体以及客观对象。w把事物置于事情中。这样,我们考虑的就是一个外在标准。比如语言2中:“石板”。回应它的是另一个人递过去一个石板。这里,并不讨论作为表象/物自体/客观对象 的石板的区别。命令者拿到了这石板,这件事情就算完成了。
在实践中,能够把这种区分给搁置掉。因为无论把石板看作表象的东西,还是物自体的东西还是客观对象自身,都不妨碍从说:“石板”,到拿到了石板这件事情作为事实的发生。在实践中可以搁置这种从认知的角度对于对象的讨论中的分歧。
w的世界由事态构成而非由事物构成,就是一次对于事物作为实体的消解。进而看事物或对象,我们总是难以离开实体和属性的关系来谈论它。由此,可以把实体看作属性的集合的东西。实体总是以种种属性参与与别的实体的关系的产生。我们在经验科学里,总是在属性上进行概念思维。然后这个属性上的经验概念可以作先验运用。譬如在物理的动力学里,Ft=mv里,质量m是对于任何具有这个质量的物体的普遍谈论,这个命题对于其中每个概念之下的任何个别的东西先天为真。
就是说,实体是不重要的,它在世界中总是某种属性中的某物。而这个某物是一个x,表示一种普遍性。实体是在一种普遍性中存在的(认知中),和被使用的(实践中)。一个实体,是在种种属性的外延(集合)的交集。而一个命题可以作为一个语词表达式,化归为一个指称词组,它意谓一个处于概念的外延之下的某物x。而在实践中,我们对于事物的使用,事物总是作为某种性质的东西嵌入事情之中。我们把一根铁棍基于语境或周遭环境的配置用作杠杆,或用作柱子,或用作若干铁的材料本身。在每种使用中,使用的是对象的不同性质。由此,事物的名称就是由其用法所产生的。或者说,某物之所以成为某物,是由其用法所决定的。
实体在一个命题中作为某种属性的某物x。而实体总是有种种属性,在实践中,或者在这一次认知中,它以这一个属性的某物被使用,这样,实体就基于语境以某个性质被使用,用作这个性质的某物x。
而实体本身,从不需要它在现象中的出场。或者说,实体存在于诸性质中,以及实践里处于某种用法所相应的某种性质中。
回到艺术的情况。
在艺术创作中,那对象不是现象中的东西,而是一种理念式的东西。或者说是一种感觉,但是这种感觉伴随着现象上的东西作为符号一并给出来。符号对于意义来说,表达作为实践,意义作为目的在先确定下来,它作为表达行动中符号的东西具有随意性的选取,但是具有随意性的符号基于目的的确定性的轴心而规范了其用法。
这就好比指出某物的位置中,我可以站在这里,指向它(方向+距离),也可以站在那,指向它。我的位置可以是随意的,但是随意位置所指向某物的方向,是受对象和我的相对位置关系所决定的,最终指出的总是某物的一个客观的位置。
艺术创作是对于某种感觉的描述。在把现象中的东西看作表示这种感觉的东西的符号而言,感觉的直接给出先于现象中的刻画方式的给出。
就这种感觉的东西作为语言(艺术的感性语言,或把现象看作产生某种感觉的符号,现象并非我们最终所思考的东西)所表达的东西,作为意义而言,它是私人的。感觉的东西不是公共的。但是,在感性语言中,还是有某种客观的东西。胡塞尔的概念直观所产生的观念物,就是客观的。虽然,观念并非感觉,但是观念可以看作感觉的符号。观念可以看作现象的涵义,就像弗雷格把思想看作根据句子的给出方式而给出的东西。
现象——观念,和感觉之间,是符号和意义之间的关系。由于作为意义的感觉是私人的,所以,艺术的审美,总是罗生门那样各有各的感觉。由于创作过程中,符号和意义或现象和感觉之间就没有一种公共的标准,这就使得艺术的表达具有某种随意性。好的艺术能尽量收束主题于一个感觉,突出这个感觉。但是艺术要表示的感觉本身也类似于现象中的对象的描述,总是通过概念的刻画来达成。感觉总是基于某种看的感觉。譬如绘画中的印象,抽象,之于感觉的构造中基础的作用。艺术也是基于这种风格之上的。不能离开它谈论其感觉。这种画风就是语言中某种语境之下不同逻辑之间的区别的东西。
从现象到观念,基于观察,和常识性的想象力。但是从观念物到感觉,却需要纯粹的想象力。感觉是生命的体验。现象却是客观的。
最后一段。
读这个活动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读出语音的东西,另一部分是伴随着语音的读,在意识中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我们由此想到的事情。
后者关乎意义。
我们在考虑意义时,总是需要语音符号么?我们使用语言(内心独白)进行思考,那么,我们在思考的事情,在语言的意义中时,是不是总是不能脱离语言?内心独白,也还是使用着语言。有摆脱了语言的意义领域中的事情的思考么?可以考虑康德的直观表象么,可是归于直观的经验还是基于语言的。直观(表象)不是语言,但是经验或思维离不开语言。就像实体总是离不开质料。
最后一句话,区分读和不在读的机制的确信。可是这种机制只是假设,用来解释和概括观察到的东西的模型。
这里还是有一种迷信:语言和意义之间具有一种本质的联系。只有这种脱离人对语言的用法造就语言自身具有某种本质而联系于固有的意义的观点或信念。使得自在的东西那样,固然地产生出现象中种种属性来,语言也类似于一种自在的东西,其意义是其固然联系中具有的东西,正如属性之于实体的确定性。
心理的东西,心理现象,并非意义的东西。我们在心理中发生的东西,永远只能是意义的东西的描述符号。而通过它描述出来的东西才是意义。
意义是现象的东西么?
罗素大概这么看。
在弗雷格,句子意谓的真,不是现象的东西。
在w,生活形式也不是看到的语言游戏,它要基于人的想象力,存在于想象力当中。
弗雷格的名称所意谓的对象,只有‘对象’这个概念是可以先天说出的,至于这对象本身,则是不能通过名称给出的。在弗雷格,语境原则不但在于句子意谓真,在句子的联系中考察名称的意谓。仅凭这点,弗雷格达成的只是逻辑的构造物,在数的对象,在算术,和推理上富于成果。但是,在一般语言的句子中,对于名称的意谓,只能指出是一个对象。对象可以看作先天概念,是逻辑。但是,如果我们进一步试图通过语言来谈论事物,就还需要进一步的语境,这就是对于亲知的某种需要。罗素引入亲知是合理的。
回到心理现象的思考来。心理现象总是在语境中出现。总是在整体的参与中,作为材料的东西。在语言游戏中,心理的东西以其某种性质参与整体,基于其在语境中的用法而突出这种性质。心理的东西最后只是作为这种用法中的这种性质的某物,一种如此这般某物,而非那个心理现象自身参与整体的构造。就像乱石砌墙,某块石头以其契合于周边石头的形状而作为这种形状的东西参与一堵墙,而非以这块个别的石头自身参与这堵墙。就是说,这块石头在这堵墙或诸多石头的整体构造物的形式的参与中,只是以其特有的形状填充这堵墙的某个空缺而参与整体。这块石头的其余种种性质,诸如颜色,细致的形状,都是无所谓的,它们都不参与整体的东西的构造之中。比如,在这个位置上,换上大致符合这个空位的另一块石头,对于整体上造就出来的这堵墙,并没有区别。
我们住在一栋木屋里时,会在意和关注这根木头和那根木头自身么?它们只是在作为一根柱子或一根梁为我们所认知,以其功能或角色为我们所认知。
当然,我们会在看一棵树木时关注它自身。但是,它自身无从把握。什么算它自身?离开它对于我的物质的功用角色就算它自身了么?审美不也基于我的想象力么?
我们关于事物的任何认知,最后就是一个弗雷格的思想,w的一个事态,而非事物。对象这个概念,在弗雷格就是逻辑范畴,其中并没有任何经验的成分。任何对象的含义(概念),并不能置入这个名称的意谓里。
弗雷格的语言分析,从语言到事物。要把对象置于逻辑的基础之上。它所达成的是数的对象,可以基于逻辑给出,和真作为对象,它是逻辑,这两种情况。在一般语言的对象里,弗雷格的这种试图把对象建立在逻辑的基础上的尝试,没有得到实现。它得到的,是句子意谓真,真是逻辑,而语词,包括名称,其意谓要置于句子意谓真的语境中得到某种说明。在这种理解上,对象这个概念就是逻辑概念(范畴),其进一步的经验情况(含义)有赖于句子中的概念来指出。但是,指出来的东西,总只是共相的东西(概念),而非事物本身的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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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广阔 内心深邃 都超出我的想象 尽可探索一遭
探索的同时也是拓展和塑造想象力的经历
2
w谈论的是语言和意义之间的关系,语言怎样表达意义。而不是意义本身的内容可以是什么。
所以,我们要表达的东西并不是w关注的东西,而是我们要表达的东西和我们给出的表达之间的联系,是语言分析所关注的。
w不关心价值,至少语言分析不考虑价值。
外在标准,语用或者说语言在使用中的用处:以满足思考的东西的表达为标准,就是w的一个特征。而语用总是置于语境中。
哲学的反思,和经验生活中的存在(to be)是两个相反的进向。
反思寻求的是一般的逻辑。而经验,在于这一个的显现。
我们的日常生活在于经验性,那么哲学什么地位?我们在日常思维中有一些日常思考的东西之外的基于推理/理想的东西,每当我们涉及它们的思考,就会使我们落入谬误。w是否定理想的推理中的东西,还是不否定它们,但是避免在语言中基于语言(思维)自身的惯性(固有的性质,冲动,用法)而把它们带入日常思考中来。
理想语言存在么?弗雷格的概念文字可以看作一种例子。只是,不要把它扩展到一般语言的句子中来,囊括一般语言的意义。概念文字,句子意谓真,只是对于基于真而真的推理的讨论。弗雷格说句子意谓真,而真是逻辑。这只能说,真是句子的意义中的一个环节或部分,而非全部。不同的思想可以意谓相同的真值,但是,不能由此说不同的思想之间的区别是无所谓的,没有意义的——在推理之外,在对于句子的真值的确定之外,思想还是具有经验的意义。我不能说这个香蕉是黄的,那个苹果是青的,它们都意谓真,就说这两句话意义没有区别。只能说在意谓真的指出上,我们没有区别。
为什么意谓真看起来如此特别,会让人以为它不同于句子的性质?
因为,真值是蕴含于句子之中的,作为其一个先天的性质。真是逻辑。而思想之间的各个不同,着眼的是经验的东西,它不是逻辑。或者说,思想的内容,不是逻辑,可以把它看作句子的经验的性质。在弗雷格思考推理时,推理中句子以其意谓的真值,作为真值函项参与整体,所以真在弗雷格是本质的,把它看作句子的意谓。这就好比物理中物质以质量,以体积,参与物理现象的理解,相应的概念对于其现象的理解就是本质的。物质在此,是概念物,以相应的概念作为其在现象中被理解的本质。
科学命题可以看作真值函项。以真为轴心,展开思想实验。并进一步在实验中实证。真使得科学命题中的概念思维牢牢锚定于事实,通过要求概念抓住现象的本质。真是可以实证的,由此构成弗雷格的语境原则:语词的意义要置于句子(意谓真)的联系中得到考察。
弗雷格对于真的关注,对于科学命题是恰当的。它们是对于一个句子根据本身表达意义的考虑。而在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中,语言并不具有这种特征。我们在语言游戏中,并不试图句子本身表达意义,而是把它嵌入语境或生活形式的领会里。或许,作为一种兼容,可以把弗雷格的真理理论,把科学命题置于真的语境之中:句子看作真值函项。句子意谓真,本身就可以看作生活形式的东西,它就是我们对于一个句子的语境,其表达的东西在领会中的一种指出。在科学命题里,我们就总是处于真的追求之下,把句子看作真值函项。这样的话,弗雷格的逻辑就是日常语言中的一种特定的例子。
我们可以在句子中表达各种东西,基于嵌入不同的语境。科学本身就意味着一种求真的语境。而我们在日常闲聊时,或在虚构的小说里,特别是后者,句子的真根本就是不被考虑的东西。
但是虚构的小说,总还是有其思考的东西。这东西不是物质现象,而是虚构中想象出来的东西。那么想象某些东西总是要基于某种东西的表达为想象力运用的轴心。这就是生命的感觉。在此,物质现象,或者虚构的想象中描述的东西,只是给出一些符号的东西,通过它们要表达的,是生命中感觉的东西。
但是,感觉,或虚构的艺术,总还是某种基于符号(感性符号)自身表达意义。如果这里有某种生活形式,那么,它不是求真,而是某种审美中的关注。这种关注是生命的经验。由于生命不是公共的东西,没有外在标准,难以言说。但是我们总还是可以在某些概念或标准中对生命作出谈论,比如正义,比如勇敢,比如某种意境。这种谈论就像我们的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在其语用中有其外在标准。
生命现象在实践中引发。比如,我们为什么要去做一件事情的原因或根据。在其物理现象中生理的需要社会秩序的构造带来的因果之外,我们还是会基于此外的一些根据作出实践。w并不区分它们。并没有否定后者。但是w举得例子,我们的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都是柴米油盐的人间烟火。w反对理想的东西。但是,w应该并不在推理的考察中反对弗雷格的概念文字,或反对算术基础中把数(至少是自然数)奠基于逻辑之上。w只是反对日常语言的理想化。
3
情绪在于内份泌。但是选择什么情况联系于某种内份泌——某种情绪,则联系于自我认知,自我训练。
调整情绪,不如说调整认知。
w对于心理图像的使用,和情绪在人的活动中的情况不同。
图像在使用中给出意义。在这里,可以看作意义的东西在逻辑上先于理解活动就给出了,理解在于把心理图像或人的活动包括语言游戏和行动嵌入意义。这是说者使用语言的情况。但是对于学习一个语言游戏或试图理解它的人,要基于想象力从看到的语言游戏想象出生活形式来。
而情绪不是被使用的东西。对于情绪的使用,借酒撒疯,意气用事,把事情情绪化,某种程度可以归于一个人的风格的组成,但是单单凭借情绪是不成的。情绪经常是我们需要摆脱的东西,在客观的事情里,它耽搁事情。虽然在人的事情里,有时是文化传统的构成部分,润滑剂,填补理性的空洞的位置。但是究竟是填补理性的空洞,还是挤占了理性的位置,只能看具体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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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逻辑并非任何事物本身,它还不是物质现象,或生命,或任何事情。但是,我们看到的现象中的东西,生命中经历的人和事,它们何尝又就是事物或生命本身了呢?它们中有多少又能经得住逻辑的分析还有东西留存下来,还有剩余?不用轻看逻辑,虽然生命永远值得敬重和投入,但是它和逻辑之间并非敌视。感觉的东西永远经得住分析,并且正因为经得住分析而总是分析不完,才成其为感觉,或现象,或生命的东西。为逻辑给出言之不尽的琢磨分析的对象。
弗雷格区分我们到达一个判断的内容和我们断言的原因。这里,我们也可以凭直觉给出实践上的to be,我们可以并不明了非得如此这般的原因,但是我们就可以相信存在这样的原因。存在是我们凭直觉作出的,是感性的,但是对于存在的分析是逻辑的工作,是理性的。
梦不就是基于这样的直觉的经历么?
5
从不存在到存在,无意识到有意识,要一步一步走出来,活出来。从生到期,它是生理现象的必然规律所决定,但是在现实里,也还是依赖人一步一步走过去。期望的是得到渐进地渡过,平静走好。老年如同下山,可期的是拾阶而下而不是惨烈截然的跌落。
生死之间总是有跌落,但是条件允许之下,如果能和每天的由醒入睡也有的跌落将近,那么也就算不上大恐怖了。可看作善终,可以接受。
6
我们如何到达判断的内容,和我们从哪里得到断言的根据。
我们可以直接地被给予经验。而经验的何以可能,则是猜想。哲学的逻辑,康德的认识论中的主体性,在于这个猜想的自洽。逻辑不是经验。
我们需要区分和辩识直接给出来的东西,和猜想,以及推理中的理想。
当我们考虑经验中的东西时,就要谨慎不落入从经验出发所做的理想的推理中理想的东西。我们可以讨论这样一种推理中的理想,但是不要把它和经验中思考的东西混淆起来。时时意识到我们思考的东西和我们使用的语言或思维之间的相应。
哲学的逻辑可以看作断言的根据么?
不可以。
哲学的逻辑是分析命题。它是真命题的普遍共性的分析。它不指出任何一个命题何以为真的根据,除非弗雷格的工作那样,指出数和算术基于逻辑,而把它看作先天分析命题,从而逻辑就是其完全的根据。概念文字的基于真而真的推理也是一样的情况。
但是在一般语言的句子里,日常语言所谈论的事情,并不能完全地归于逻辑。逻辑只是其分析命题。在一个经验命题里,逻辑可以看作事物的一般地被谈论的方式。可以把命题看作罗素的语词表达式,它可以化归于一个意谓某物的指称词组。某物在这里只是受到一种一般的谈论。除非其概念的外延是一个单项类,那样的话,指称词组就是一个专名。可是,一个专名总还不能根据自身给出某物。而只能是指出某物。
w的语言游戏,进一步把语言的意义的单位从命题扩展开来。命题基于真作为关于事物的谈论。而语言游戏则脱离命题的局限,扩大到我们日常语言的意义的表达。
因为弗雷格着眼于推理和数和算数,他关注命题的意谓真。这种对于句子的考察就其着眼的对象而言是富于成果的。但是进一步考虑一般句子中的对象,弗雷格的句子意谓真,就已经不够了。罗素引入亲知作为语境。w则把整个语言游戏看作语境。在此,看到的东西(语言游戏)如同经验之于康德。不同的是,康德的经验以认识论为逻辑上的前提。经验是直接对我们给予出来的,我们不需要知道认识论才能具有经验(认识论的了解与否并不能影响经验的对我们给予出来)。而语言游戏的理解却有赖于把它们嵌入生活形式之中。这个嵌入是有意识地活动,它就是理解本身。而生活形式的猜想有赖于想象力,自己在语言游戏的看中的确认或实证。这种对于看的依赖就是w的语境原则。
7
原因划分
要复习是论
形式因,和目的因,动因
形式因就是逻辑
目的因在于实践的考察
动因是反思,直觉,这种情况么?
太阳晒石头热的关系是哪种因?这里因和果都是现象。而形式因之于being,前者不是现象而是逻辑。
章三
显然,我们应须求取原因的知识,因为我们只能在认明一事物的基本原因后才能说知道了这事物。原因则可分为四项而予以列举。其一为本体亦即怎是①,(“为什么”既旨在求得界说最后或最初的一个“为什么”,这就指明了一个原因与原理)〈本因〉;另一是物质②或底层〈物因〉;其三为动变③的来源〈动因〉;其四相反于动变者,为目的与本善,因为这是一切创生与动变的终极④〈极因〉。我们曾已在“物学”⑤中充分地研究了这些原因,现在让我们唤起曾经攻研“真理”而论证“实是”的诸先哲,为我们学习的一助。他们也谈到某些原理与原因;懂得他们的观点,这于我们今日的探索自属有益,而由那些旧说进而求取新解,或可借以辨明我们所持的理论确当无误。
8
w有朴实的风格。他在把人的活动归于我们思考的东西——它们是既已给出的东西。由此,人的活动,它们总是基于语言,总是能得到一种朴实的理解。
9
一条叉路 看到了尽头 选择就能归于理性
看不到尽头的线索有致命的诱惑 让人凭感觉行事
青春期的性,由于荷尔蒙的潮汐,以及没有经验,使人本能行事:克服羞涩和恐惧这些处于安全感的考虑自我保护的机制的理性的壳,打开来后里面满满的本能。
只有本能冲动满足和释放过后,一种理性的审视才有可能。
这种理性是平凡的,如w的语言游戏所思考的确凿而落实了的事情。
10
审美,感觉,是把空间现象中的物质看作符号,其带来的意义就是感觉的东西,是意识中唤起的感觉。
这就是把一些木头的堆砌看作一个小木屋,并且这个小木屋不只是康德那里作为自在的一个实体或弗雷格那里的一个客观对象,而是由于其可以让人休憩,居住,度日的所在,由于它对于我们的这些功能,和我们发生的这些关系,而称为木屋。这个客观对象由于唤起了我的生活世界中的这些东西,这些东西的名称——木屋,相应的就不是客观对象,而是我的生活世界中的being。
或者,在一种同情中,把自己带入它人的境况,或对象的境况。从而把它人和对象带入自己的生活世界。
在康德,自在的东西其名称还只是一个标记,这个标记只是一个数字一样的标签。只要彼此区别就够了。但是,我们说某物是苹果,是木屋,引起的,是生活世界中的角色。名称在此是有意义的。
按康德,只是到达了实体,而不是这个苹果。按康德,说出这个苹果,他能说出的,要说出的,只是一个属性中指出的某物:这个红的,圆的,酸甜的东西。康德的经验中,没有角色。苹果,只是应我们的日常语言而说出来,但是它还并没有为康德所解释。胡塞尔的观念,也是如此。
弗雷格的客观对象,由于摒弃亲知,天然剔除了胡塞尔的观念的情况。观念始终无意于基于自身外延作为一个单项类而指出某物。弗雷格在一般语言的句子里,注重通过概念的外延来指出对象。这使得对象可以奠基于逻辑之上。在一般语言的句子里,弗雷格说的不够。但是弗雷格的目的在于指出数字对象、算术和推理。至少在自然数,自然数的算术,以及推理里,弗雷格的论证富于成果。
自然数可以奠基于逻辑。这意味着单凭逻辑可以给出或构造这种对象。这是逻辑的成就。
弗雷格把句子分析为对象和概念,对象处于概念之下。句子的意谓真是逻辑,是可以先于对象和概念指出的。对象和概念基于句子意谓真而得到进一步的考虑和指出。弗雷格通过这种语境原则,对象,是其隐蔽的要谈论的东西。他达成的,是数这种对象的逻辑化表示。一般语言的句子中的对象,他没有进一步谈论。
罗素直接引入亲知。
w关注语言的更大整体的意义,而非语词的意义。和弗雷格的区别是:
弗雷格的语境原则基于句子意谓真是最先给出的,基于它进一步来考察句子的组成部分的语词的意谓。
w的语言游戏,看到的东西其整体的意义还是有待嵌入生活形式的领会而得到理解。w是从看到的东西进到其整体的意义的领会。其语境原则在于一方面看到的语言游戏作为想象力运用的材料,另一方面,生活形式的猜想在语言游戏之中进行和获得确认。就是说,想象力总还是要基于语言游戏展开以及确认,看到的语言游戏作为某种语境的东西——语言要在用中产生其意义。
w的语言游戏考虑的是整体上的意义。是从材料或部分到整体的给出。这点有别于弗雷格。在弗雷格,句子意谓真,是先于语词的意谓就给出来的。并且,真是逻辑。
弗雷格考察的命题,是一种先天句子:句子意谓真,这是先天的逻辑。而w考察的句子,是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句子的意义,是在使用中构造的经验的东西——我们日常思考的事情,它不是真或不限于真。
11
哲学的反思。会使用推理,猜想,但是,它不基于猜想的东西进一步推理。它首先基于一种直观中给出来的经验,在其成因上作一种一般性的推想。总是基于看到的去推想看不到的东西。
推想只有一步。然后所有的工作中心就是论证这种推想的合理性。检验它对于经验的解释能力,以及,捋顺其系统中的自洽。
从可疑的论据出发,产生的一切推论都只能看作一种思想实验。一种随想。而不是真理的探索。
12
本能和自我意识,这两大冲动是生命的基本动机。本能规范着生存活动,自我意识规范着自由的自我造就。
本能中,意识指向直接给出来的诉求。通过需要和欲望,安全感和利害。意识在本能的或生存的活动中,作为server。为自身之外的目的而工作。烦是自然的体验。随着诉求的满足,而取消诉求自身。对象意识,对象基于对我的重要性而言的对我的意义,在诉求的满足中被取消。从而,生存呈现出一种外在于意识的客观性。意识的对象在意识自身之外。
但是,在自我意识的活动中,诉求的对象还是一个x,给出的是一个类似代数式的真命题,这个x有待关于它的真命题的给出而得到。在这里,对象是有赖于思维而产生出来的东西。它是意识的构造物,是意识之中的东西。意识在此,在弗雷格,就不限于主观的思维,而是透过主观的思维而指出的客观的思想。主观的思维,或主观的表象,就如同某物的形象,基于某种用法而表示相应的客观的东西。在弗雷格,就是客观的对象和思想。它们不是意识或思维之外的东西。
在本能中,对象受到生存意志的诉求而被带入意识中来。并且,对象对于我的关系不限于认知意识,而是实践中的某种使用。
但是在自我意识的活动中,认知是核心。即使在实践中,也总是围绕一个认知中奠基于逻辑的事情为轴心的目的。
13
仅仅困于生存欲望的不满足中,不能理解生存诉求的满足之外的诉求和愉悦——生存之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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