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不知其名的孩子们在某个房间里玩“拍气球”游戏,一共有一二三四五六,六位孩子参与,这些孩子围站在昆悠身旁,他坐在一张小竹凳上,十分幸福。他们大喊大叫持续一个小时之久,无比的漫长,大概是他们能延缓时间的逝去吧,这令昆悠想起昨晚的聚餐:一盏明亮的灯正对着昆悠坐的位子,随后发出一连串的烟花,隐含着各种各类的孤独,而那最明显的莫过于它们爆炸的一刹那释放出的美丽,不仅是为了展示,而像是显现周围的彼此。
烟火里是谁的孤独?
何处才是我的归宿?
我这是要去哪:来自那,往那走。
下午约两时,独自行走,从小舅家出发,走过飞龙岛大桥,直奔清大书店,遇见2016年9月14日晚诗歌朗诵会认识的一位在职青年。
他给昆悠打了个招呼,说:“这是个有自己独特思想的小伙子,没想到清大这家店有这样的人在这里。”
昆悠越看那副脸越眼熟:“你是那位……奥,是去年中秋朗诵会认识的那位青年,当时我们好像在一起吃饭对吧?”
他点了点头:“你终于想起来了啊,好久不见你了呀。最近在忙些什么?”
“不在忙什么,只是想寻找一个出路:以后靠什么养活自己。”
“创作进展如何,以后想考研究生吗,上戏的很不错。”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估计以后想当位职业作家吧。”
“什么!职业作家?嗯嗯,那好啊,我年轻时也很热爱文学,现在由于工作原因慢慢减少了,现在写了多少万字了,准备出版没有?”
“还没,不过把稿件整理好了,初步估计有三百万字。”
此时,站在他身后的一位大女孩,带着耳塞,立即侧过身子望了他几眼,听到了这句话尤其是数字。
“哇,什么时候叫蓝老板请你来书店开个文化沙龙。”
昆悠微笑着看着他,一语不发:有什么事在占据那青年的内心,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他在店门口走了几步后,转身立即向店门外走去,未打招呼,直接往外走,沉默许久必然引来冷漠。
尔后理工大学吴老师光临于此,对昆悠微笑作招呼,两人一同前往阁楼畅聊,此时某书友带着他孙子也一同往二楼走,不一会儿:三人,一位中年人,一位老年人,一位小青年围着一张方桌轮流发言,讲述“历史”与失去的“祖宗文物”。
五时半,昆悠离开清大书店,坐K1路回家,车上人满为患:在不停地上车与下车的人群中他始终站在一个位置不动:大家都是孤独着,而那想敞开却未敞开的“心”却让人们拒绝与不熟悉或没印象的人打交道,其实大家本性善良,可心与心的距离拉大了我们所处的空间,从而产生不可抗拒的陌生感。
凡事有开始便有结束。某一天我不再写作了,当然这一天随时会到来。然后我就继续我的生活。年复一年的俗世生活,脑子里最后的佛道概念也完全遗忘了。像每一个俗人一样经历了人生该经历的一切。大家都会认为我是一个不思进取,麻木不仁的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其实我只是没有再写作而已,并不是真的变成了木头。我为什么会看上去跟废物一样呢?因为我彻底否定了世界。所以无论刮风下雨打雷,我都无动于衷,很像个白痴。我只是纯粹活在这个里面,所以我就任凭任何事情发生。
哪天我被雷劈了,我也一样会认为这是一件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情。无论世界毁灭还是我毁灭,对我都不算是一件事。因为我早就在这个里面了。所以我整天说的都是俗不可耐的话,做的都是俗不可耐的事,我完全不思考任何跟庸俗的生活无关的事情,我跟其他俗人的唯一外在区别就是比他们邋遢而已。我只是活在这个里面,没有任何神圣可言,所以也就没有生死可言。因为我根本不采纳世界的观念,我遗忘了经典上的一切名相,但是我并没有遗忘这个。我只保留了这个。
我经历了世人皆经历的悲欢离合,经历了生老病死的现象的发生。既然来到了人世间,命运要让我经历什么就经历什么。我只是深深观察着这个,成为这个。最后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我就顺应这一生最后的一次变化。我会在死亡中依然看见这个。我永远看见这个,在生命变迁的狂风巨浪中,我与变化融为一体。我不放弃,我也不坚持,因为我在每一个境遇中都看见这个。大家认为我是一个傻子,一个疯子,一个废物,那是因为我看见了这个,所以我就甘于接受命运的安排,做一个傻子,疯子,废物。
不要忘记三个字:被局限。每一个个体生命在参悟大道之前都是被局限的。人们的日常经验和思想观念都是被局限的产物。最大的局限就是认为自己仅仅是人。是人那就要经历生死离别的痛苦,就要承受人世的一切烦恼。一亿年前你在哪里?一百亿年前你又在哪里?一千亿年后你又是谁?不要局限在短短的今生,或者前生来世。不要认为自己仅仅是一个人。一定要让你的天空不再有生死的阴云。你是整个宇宙中的自由的精灵,你现在暂时是地球上的一个人。这就是悟道的意义,让你摆脱作为人的局限性。
一个人在世俗中拥有再多,如果他不能悟道,那么他的内心始终是有一种不安的,因为他的头顶上始终笼罩着生死的阴云。千万不要怕死,不要觉得生死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轮回是一场游戏。必须得看到自己长生不死的特质。悟道就是要让自己能够成为轮回游戏中的精灵。你心里面不要有生死这回事,你要完全把它看成是一场游戏,你心住在生死里面,生死对于你来说就是最真实的。那就太可悲了。所以你要乐观。乐观什么呢?乐观自己是一只不死鸟。觉得我在胡说八道,那就祝你长命百岁,好活好死吧。不死之道只向有缘人显示。这俗事就把自己烦的要死,这样的人生真可怜。
别人要死让他们去死,有缘人向这里看:道家说坐忘,忘啥?就是要忘怀生死。把生死忘得干干净净你就能不死。因为生命的实相就是不生不灭的,生死反而只是妄相。你的心意不要沉在生死里面。啊,又过了一年,又老了一岁,我在一天天走向死亡。那你就真的在走向死亡。你的心中没有生死,要老就老,要病就病,要死就死,你的心中没有生死,你就死不了,死掉的只是一个幻象。
不要动心,你自己不找死,你绝对不会死。为心意所牵动,那就死翘翘了。其实也不是真的就死了,而是迷失在幻象里了。人生一世,关键的就是不要受到迷惑。宇宙很大,时间很长,不要把眼光局限在这个地球上,这一辈子里面。你当然可以忘掉人世,其实就是你来到人世以后被灌输了生死的观念,所以你才陷在了生死里面。我是一个人,我叫张三,就是这样迷惑掉的。要明白自己只是人世间的过客,要看到自己身上这不死的特质,不迷失性灵者便能与天地同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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