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他的每一件事都和回避有关,而且我俩都知道,回避几乎总是和恐惧有关。回避看到种种能说明我和男友之间有不可调和之分歧的蛛丝马迹;回避动笔去写那本“幸福之书”;回避任何与这本书有关的话题;回避正视我儿子在一天天长大这个事实;回避那些说不清的病。我想起了在实习时学到的一句话:“回避就是以不面对的方式来面对问题。”
这是一个关于回避的故事,对吗?”我说。
“嗯,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温德尔回答道,“但我想说的是——不确定性。这是一个关于不确定性的故事。”
可不是吗,我想,不确定性。
我也总会从来访者的角度去考虑他们要面对的不确定性。例如约翰和玛戈能不能继续走下去?夏洛特会不会戒酒?但现在,我自己的生活似乎也充满了很多不确定性。我还能恢复健康吗?我还能找到合适的伴侣吗?我的写作生涯会一帆风顺吗?我的下半生将是什么样的呢?——如果我真能活那么久的话。我曾经告诉过温德尔,要绕过那些囚牢里的栏杆对我来说很难,因为我不知道我想去哪儿。我可以获得自由,但出去之后该往哪儿去呢?
其实这种不确定性也在折磨着所有人。你无从知晓男友为何离你而去,无从知晓你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无从知晓你是否能拯救你的孩子。我们都在某种程度上遇到过未知或不可知的情况,有时我们就是永远都不会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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