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读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的《雪》,厚厚的一本,有种这个月怎么也读不完了的感觉。
因为在月初立了目标,定了书单,《雪》排第一,才刚开始就放弃也太让人脸红了。
所以我把阅读架撑在屋里读书最舒服的位置,把这本书打开放上去,时刻提醒自己,免得又为了一时爽去看别的小说。
偶尔也会冒出“我为什么要当苦行僧”“读书难道不是为了获得快乐吗”“吃这样的苦意义何在”的想法,但人活着本来不就有很多事情就是要找不痛快的嘛。
比如谈恋爱,就是要有误会,有解释,有道歉,有原谅,有反复,有旧账,这样才显得糖格外地甜(个人观点)。
比如工作,就是要有难度,有升级,才不会觉得无聊(当然,职位、工资也要不断升级才行)。
比如健身,就是要虐肉、暴汗、累到想哭想放弃,才有不一样的感觉。
读书也是这样。
一直读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书当然够爽啊,能轻松get作者的点,能很容易与角色产生共鸣,甚至还能一眼找到书中埋下的包袱,猜中后面的剧情。
但如果一直这样内耗,读书带来的快乐就会慢慢降级,从气泡水变成白开水——依然有用,但情感价值不高。
超出了现有认知范围的书读起来会有些艰涩,需要不断思考,不断吸收,不断接纳。还有可能会出现排异现象,需要彻底推翻自己,或者彻底驳倒作者。
可经历了这样一番折腾,最后获得的很有可能是翻倍的快乐。
读书群里那些读了很多书的大佬在给新人推荐书的时候时常会感慨,真羡慕你们还没看过这些好书,有大把的快乐可以享受。
是够凡尔赛,但作为新人的我确实很快乐。
第一次读伊坂幸太郎,是群里讨论年假回家带什么书,有人说那必须是《余生皆假期》啊。那是我第一次读这么日常、轻松、温暖的推理悬疑,第一次知道原来推理悬疑可以不刺激不沉重不让人精神紧绷还那么好读。
第一次读麦克尤恩,是听到喜欢的up主超级喜欢他。那是我第一次读这种在极致的压抑中获得精神高潮的短篇集,一边瞳孔放大嚷嚷着“这是什么玩意儿啊”,一边又忍不住暗自感慨“我是什么玩意儿啊”。
第一次读陈春成,是群活动的《夜晚的潜水艇》。那是我第一次读这种不一样的乡土文学,在泥土里开出想象之花,在旧山河中探索未知宇宙,在一片重金属摇滚乐中吹起清远的笛声。
这次的《雪》,是我第一次接触读土耳其文学,在此之前提到土耳其只能想起那句歌词“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惭愧哦。
作者奥尔罕·帕慕克是土耳其文坛巨擘,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是《伊斯坦布尔》。
但他更知名的书应该是《我的名字叫红》,曾获得世界奖金最高的文学奖——都柏林文学奖。我当时本来是去买这本书的,结果被《雪》的封面种草。
从影子能看到书的厚度,单手举起来对着墙拍完,手表示受了很大的委屈,哈哈。
它不太好读倒不是因为厚,而是因为它是政治小说。据说这本书出版之后,土耳其举行了焚烧书籍活动,这本书的不同部分被不同的举办者焚烧,帕慕克因为这本书几乎都不能在土耳其安全地散步。
目前读了一百多页,对土耳其伊斯兰教的处境有了一点点的了解。里面关于伊斯兰教女孩能不能戴头巾上学的讨论,也让我对之前上过热搜的“裹脚自由”有了一些新的思考。
还有主角第一次去做礼拜的感觉,也让不信仰任何宗教的我觉得很新奇。
卡觉得内心中一种平静正在升起:他们离世界的中心是如此遥远,以至于谁也不想到那个地方去,这也和外面那悬挂在空中似的雪片一样,给人一种就像是生活在地球引力之外的感觉。
这种读书体验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另外关于雪,书中写道,一生中终会有那么一次,雪会飘落在我们的梦中。
浪漫主义不分国别,就像李白墓前的酒,是现世的浪子和长情的骚客,来祭拜他们最共情的先贤。
我们不必一生诗意,但总要有那么一次浪漫,像雪在梦中飘落。
我是洛小宅,一个爱读书的宅女,偶尔讲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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