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病逝世在了一个初冬的夜,大牛把他安葬好在西南那座山里,四周很安静,很适合师傅喜静的性格。
雪花落在新坟上,暗黄的新泥被覆盖上了薄薄的一层白雪。大牛在墓前磕了几个头,山顶的风呼呼的吹起了他的衣摆,越过墓碑看着远处高低起伏的山丘思索,他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半个月后,大牛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渔村,在这里多是非亲非故的人,师傅离去了,他再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相反,对于外面未知的世界,他心中怀着期待,大步踏上了漫漫的长路。
他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世界那么大,总有一个适合他的地方。
一晃两个月过去,大牛来到了繁华的岳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商小贩摊前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吆喝声不断。
“老板,来碗阳春面”,他在一家小店停下,放下包裹,坐在长板上。
“好勒,您稍等”,老板爽快的答应,声音可以听出心情很愉悦。他看着老板下着面,白白的水汽之外,正见外头嘈杂起来。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揪着一个中年男人,面色狰狞的说,“你还不还钱?”
“还的…还的,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还”,中年男人吓的快要跪地求饶,颤颤巍巍的拉着大汉的腿答道。
“上次你也是这样说,钱呢!你当老子好哄?”,大汉脸上满是怒气。
像是想到什么,一把踢开趴着他大腿的中年男人,说 “:说吧,你这次要拿你哪个女儿抵?”
中年男人不说话了,面露苦色。
“唉,真是自作孽,倒是可怜了他的几个女儿”,正在把面装碗里的老板摇了摇头说。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李超忍不住像朝他走里的老板问。
老板把面放到他面前,伏低了身子在他耳边说,那个男人啊,是个赌鬼。手气偏偏没几次好的,但他就是爱赌,家里先是有很多钱的,没想到他父亲去世后,他把家败光了。年轻时娶了几房小妾,生了几个模样倒是不错的女儿,现在他堵输了钱,没钱还了,只能把女儿拿去抵债,他有两个女儿已经被送入了宜春院。哎,宜春院就是有名的妓院来着。哎,不知悔改。老板叹悠悠的说完把白卦子搭在了肩上回到了炉前。
大牛听了心情有些复杂。
这两个月来,他见识过了与小渔村里不同的各种事情。外面有更加凶恶残暴,自私自利,狡猾奸诈的人,也见识过软弱无能,被欺压的人,就像看见当初的自己,趴在角落里等待救赎。
这世间就像一潭浑水,各色颜色混杂,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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