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感觉刚拍的照片与实景的差别,所以有了这篇《白云绕枝水淙淙》,作者一向写诗作词,这是我见到的第一篇散文,满满的诗痕词迹。
一般情形下,我们会感到照片上的景相美于实物,因为相的选取已包含了摄者的意趣和审美标准,已剔除了许多的干涉元素,取景即是取美,取你心中之美,这也是摄影的魅力所在,艺术家的眼光总有特别之处,当你站在这样的艺术品面前时,你不仅仅会感受到自然的美,艺术的美,你还会感悟出生活的情趣和妙味,感悟出人生的境界之美。
而本文的作者反其道而行之,所以这样的开头一下子就吸引了我。我相信也会吸引每一个认真细心的读者。“反”是要有理由的,“反”还需要有格局,否则就不美,更不能打动人心,甚至让人笑话。所以下面的这段“想”是非常重要的,是《白》文的灵魂所在。
想,必是真实中的它们与大野紧紧相依,我和它们在云水间有着相同的呼吸,有一种“懂”一般的莞尔。抑或是合着天空白云绕枝,枝下流水淙淙,花瓣有小虫蠕动,叶子和风物语,有着这些世间精灵才会如此灵动。摇曳处暗香疏影,静默时如处子婉约美好。再高档的相机只能框住色彩品相,没有办法将灵魂香气妥帖了去。形成照片这些原有的活物就没了生命,更不能框进触觉才能感知的那些清风虫鸣的世间精灵。实景,只因天地合一,生命相依才这般和谐美丽,令人欣喜。
也许这样的观点不为摄影爱好者接受,其实这分属不同的艺术范筹,这是文学的观念,一篇文章可以是文学的,甚至一句话也可以是文学的,当然不可能每一句都是文学的。我一直记得八岁那年夏天说过的一句话,让一众小伙伴十分吃惊的那一句话。不知是因为什么险情,我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句“差一点儿就没得命了”,一个同龄的伙伴嘴也真快的,他不为我遇险而惊,亦不为我脱险而喜,竟然还说笑话,“你死就死呗,有什么了不得的,中国八亿人呐”,我突然向他吼了起来,“我死了中国就没有八亿人”,我的这一声吼,让一众伙伴吃了一惊,呆呆地望着我,倒是刚说笑话的他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将我的话重复了两遍,那时候我们还不懂得分子和分母,还不懂得统计的规律,只懂得主席的那句“人多力量大”的话,所以小心眼里都为那“八亿”骄傲呢!而我的“没有八亿人”的一声吼在当时是极具杀伤力的。现在想来当年的那一句还真挺文学的。
再来说文学和摄影的事。有人说艺术是共通的,美是共通的。没错,事物总是有共通之处的,但这句话和这句话所呈现的世间道理、艺术规律并不排斥另一个事实,这就是“艺术也是有差异性的”,而此文表达出的这种差异性令人欣喜、令人深思。
作者随后写出的那一墙花朵,一群幼儿的互语,简直就是给予了那些花朵无限的美丽和笑意,给予了读者无限的愉悦和想象的空间,让这一篇短文摇曳生姿,趣味无穷。
你可以不写诗,但不能不读诗,诗化的生活真的很美很美 ,就象这篇诗化的《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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