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五年级。
她和我同班同桌。
她问我：“你属什么的？”
“属猴！”
她撅着小嘴笑了：“我属羊，比你大一岁，你得管我叫姐！”
“嗯……”
“快叫快叫！”
在她强烈地“建议”下，我反复斟酎才勉强同意。
她咯咯地笑了，是那么的纯真与灿烂。
2
中考前夕。
她几乎天天从一楼跑上来，到我们班，塞给我一些试卷并吩咐：“知道你学习好，帮姐做几道难题！”
我会欢快地答应，然后以最快的时间把题做好，跑下去交给她。
她总是满意地笑笑说：“真棒，还是我弟对我好！”
我也笑，但高兴之余觉得有点遗憾，心想：如果她不叫我弟弟多好呀。
3
初中毕业后，我们考上不同的学校。
那一阵她老说我们班上一个男生——也是我的好朋友——经常到她家去玩。
我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挺不舒服。
她兴奋地说：“他常来我家帮着干点活儿，特实在！就是有时说出话来像没经过大脑似的。”
“知道为什么吗？”我满脸阴云地说，“因为他精神有些不正常！”
“是吗？”她张着大眼问。
“当然了！”我语气坚定。
“怪不得呢，那可能真有点毛病……”她将信将疑。
就这样我说了他的坏话，在背地里；可我觉得当时很有必要。
4
她毕业分配工作了，我还在上学。
一天她找我，说是去某校参加一个考试，让我陪她去，我爽快地答应了。
地铁中我们互相询问着对方的近况，有说有笑。
她忽然冒出一句：“我总觉得在你面前有自卑的感觉。”
“不会吧，我到一直觉得你聪明又漂亮呀！”我说，“我可没说过你在哪些方面比我差哦！”
“量你也不敢！别忘了我是你姐，呵呵！”她又笑开了花。
那段时间我特别愿意她找我东跑西颠，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可我不知她为什么说这些，难道她不喜欢我陪她吗？和她在一起成了我最向往又担心的事情。
5
我参加工作已经两年多了，和她的联系也少多了。
一次我去朋友家玩，正巧在车上遇见了她，她去办一件工作上的事儿。
我们在车上聊了起来。
中途换车的时候，我试探地问她是否有男朋友了。
“有哇！”她回答，“正打算过两年就结婚呢！”
“是吗。”我听了好沮丧，甚至是失望。
“你呢？”她问。
“唔，还没，……其实……我一直想找个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我鼓起勇气说。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我，沉默了一会，严肃地说：“我比你大！”
我下意识地应了声：“是，姐。”
她又笑了起来，我看到了她眼睛中的温柔与善良。
6
元旦放假，和两个伙伴在网吧玩通宵，回家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没起。
我被手机铃声闹醒，没看号码就接了。
“喂，谁呀？”
“是我，没听出来吗？”那是很熟悉的女孩的声音，但我头还晕，没想起来。
“我是你姐！”她见我没反应，假装生气地说。
“哦，真不好意思，昨晚没睡，刚睁眼……”
互相聊了聊近半年时间没联系各自的情况，最后她问我，将来她结婚时我去不去。
“当然去！”我说，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谁叫你是我姐呢？！”
电话那边传来了清脆的笑声……
放下电话，闭上眼睛，想着这些年来我们之间依稀的“姐弟”之情，不禁哑然失笑：难道这不是件很浪漫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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