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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中的天文学

《诗经》中的天文学

作者: 贺承德 | 来源:发表于2023-06-18 21:51 被阅读0次

    肉体凡胎的人,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之中,更不可能成为不食人间烟火的活神仙。在古代,上天入地的本领,人类可谓望尘莫及。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学问,还是能够在黎民的眼神中发光,在苍生的头脑中闪亮的。

    天文学是人类密切关注天象荟萃而成的科学。《诗经》中的《日月》篇就有这方面的写照:“日居月诸,照临下土。”用诗歌记录天象,这是古人的壮举,具有浪漫情怀。《十月之交》中写道:“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后世之人踏着这些诗句的脚印,追溯历史,发现周幽王六年(即公元前776年)十月初确实发生了一次日食。虽然这次记录不能问鼎全球,但是也足以震撼宇宙。这几个诗句被认为是世界上较早的关于日食现象的记录。科学追求准确、严谨,不是“最早”,我们绝不能勉为其难。这就好比是《伟大的悲剧》一样:“对于人类来说,第一个到达者拥有一切,第二个到达者什么也不是。”但那份勇于探索的精神,时至今日仍熠熠生辉。

    古人邀请恒星到《诗经》中来做客,恒星们非常友好地答应了。《大东》中有这样的描述:“维南有箕,不可簸扬;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诗人仰望夜空,发现南面有簸箕星。人间的簸箕可以簸米,能够扬糠,但是那簸箕星却不能做人间的这些农事。再往北一些,诗人看到了南斗星。像北斗星一样,南斗星也酷似酒樽,却不能承载浊酒。这位诗人想必是草根诗人吧,他由天文联想到农业生产和日常生活。这足以表明诗人是热爱自然、热爱生活的。诗歌非常地接地气。或者说,在抬头的一刹那,诗人已经把人间的簸箕和酒杯成功地送到“天庭”上面去了。

    日月运行,星移斗转,这些大自然的语言指导着古人的农事安排和生活准备。如《渐渐之石》中就有这样的记录:“月离于箕,风扬沙”“月离于毕,俾滂沱矣”。圆月与簸箕星会晤的时候,春天的沙尘暴将光临天下,仿佛是在大声呼唤着万物的耳朵:“天气已经转暖,请你们赶快苏醒!”圆月与毕星宿约会时,大雨将会给地球送来疯狂的“秋波”。

    夏天,人们在夜色下乘凉,更适宜张望星辰的“颜值”。《七月》里有言:“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七月的大火星像正午的太阳一样,势头趋于西,意志逐渐消沉。这就提醒人们,应该准备冬天的棉衣了,但愿九月就能穿上一身温暖。

    火,是生活的重臣。先民们在崇拜“火”的同时,一刻也没有忘记对“金”的景仰。《大东》篇中有“东有启明,西有长庚”的记载。这是我国古籍中对金星的首次记载。启明星在太阳出生之前出生,长庚星在太阳落山之后退场。它们都是金星的别名。金星自东向西逆转,启明是长庚的前世,长庚是启明的今生。

    鲁迅的小名叫长庚,他的弟弟周作人的乳名叫启明。长庚和启明是一家人,亲如手足。可是他们的父亲做梦都不会想到,兄弟二人后来竟然反目为仇,老死不相往来。看来,大水还真的把龙王庙给冲毁了。更有甚者,二人的后代也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看来,龙王庙的重建工作只能就此搁浅。

    诗人成不了神仙,但《诗经》中的那抹凄美的神话色彩,又怎能缺席?《大东》曰:“跂彼织女,终日七襄,虽则七襄,不成报章。晥彼牵牛,不以服箱。”这就是古人用诗歌编织的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二星天各一方,一颗在银河之西,一颗在银河之东。夏秋之交,那份最遥远的思念,简直痛彻心扉。

    《诗经》中的爱意在《采葛》中也有显现,我们耳熟能详的“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就是最好的验证。这两句诗,用小品演员冯巩的潜台词来解读,那就是“我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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