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是狂热的季节,也是人生之味的纯真年代。不要在青葱岁月里一味地装蒜,偶尔的装逼卖萌却可以是家常便饭,誓言太重,谎言太美,被骗的都很值得,我喜欢他骗我。
匆匆我地走了,正如我匆匆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本教材。六月是告白与告别的季节,高中也好,大学也罢,十七八岁,或者二十来岁,学生时代的纯真就是两厢情愿,两情相悦,然后一厢情愿,没有后文。这就够了,念念不忘,没有回响,春风十里不如你只是仲夏一梦罢了,别太当真了,你年轻,我年轻,大家各取所需,玩玩而已啦!
栀子花也开了,该散的会散,不过有的东西不是说天各一方就各自安好的,也不是长年累月之后若无其事的,总会以某种方式保留抹之不去。大三的刘言看着眼前的毕业晚会,体会深有感触,明年的六月就到我被欢送了。六月一号不同于以往的六月一号,刘言也不是以往的刘言。以往的六月一号名儿童节,以往的刘言,唱歌跳舞;现在的六月一号,只是一个月简单的开头,现在的刘言,只是一个正常的大学生,不会再激动和紧张的站在舞台上面对观众的嘻哈打闹。
至于学校为什么要选择六月一号作为毕业晚会,也是一直以来的传统了。参加与否,不做强求,看你自己吧,反正大学你逃过的课,逃过的签到也不少了,不差这一次。而且考虑到有的学生早已离校,有的学生不想被这花里胡哨的东西扰乱自己密密麻麻的计划。六月一号是儿童节,而儿童是最天真无邪的,学校也是一片苦心,别有用意,所有人都曾是小孩,只是大部分人忘记了罢了。走出学校之前,步入社会之后,勿忘初心,勿忘最初的梦想或是最初的爱情,不论成功与否,不论结局如何,出发点是好的。
林雷背着吉他出了场,三年来的练习,无数次的幻想,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在舞台上展示自己。自学吉他总有许许多多的弯路要走,也总有隐藏的不擅长和忽略的大问题。为了这次登台表演,每日每夜的排练,背谱,间奏solo的练习,弹唱配合,节奏把控……或许这就是吉他的魅力吧,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件事,坚持不懈的朝喜欢的一切的方向追寻着。
登台之后没有立即开口,可能是紧张,也可能是忘词,也可能是酝酿……十多秒后终于开了口,“大家晚上好,很高兴有这次机会给大家带来这次表演,我这个人有些自我,我搞的都是我喜欢的东西,如果你也喜欢,那是偶然。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我还是想展示一下,希望大家喜欢。我给大家带来的是一首很老的校园民谣,沈庆的《青春》。”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短短的四分多钟着实不简单,紧张的林雷屡屡按错和弦,有时候唱错了词,最后还算是唱完了整首歌曲。“谢谢大家,那个我有点紧张,弹错过也唱错过,这都忽略不计吧,祝学长学姐们毕业快乐,青春不散场,顺便透露一下,我喜欢一个女孩子好久了,最后,再见大家,再不走我怕有人赶我了,谢谢。”
刘言听后小脸一红,浑身发热,“我会不会就是那个人吧?”加上台下观众加油助威,“表白!表白!告诉她!告诉她!告诉她……”更是心里一怔,想要逃离这里,想要观众安静,可是要想人不说,除非己莫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林雷也不是个傻子,更不是浪漫派,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种愚蠢的事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很傻逼的!什么晚会上表白、抱一堆玫瑰花摆心形蜡烛都是很弱智的事情,也不是所谓的浪漫。
自打认识林雷以来,刘言心里就一直有一种恐惧和一种向往,自己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恋爱的迹象和表现,越是刻意的不去想和越是做其他事情来忘记这件事情,越是难以忘却,既讽刺又可笑,估计是喜欢林雷了。其实,刘言应该自私一点,老话常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刘言确实应该自私一点,扑面而来的爱意是她该得的,她并不亏欠这个世界。
生工学院的期末考试总是和高考一个时间,录取吧,当其他学院还在紧张的往图书馆赶的时候,自己早已逍遥法外,相比其他学校,这个学校更是遥遥领先,有的学校还在上课呢!每一次考完试林雷总会约人出去玩那么几天,放纵自己,潇洒走一回,这次去南京,下次去上海;这次去方特,下次去爬山。这一次,林雷没有去其他城市,因为对无锡的这次活动,已经向往许久了,再不去,就没有那种机会甚至是冲动了。
无锡马山帐篷文化节,一群混“帐”一群人。太湖边,马山下,山峰与溪流交错,农庄和自然想拥,这个神秘的旅游度假区,生活不止象牙塔里的三点一线,也不止目下的995、996。纵使是读不懂的诗和到不了的远方也还是可以憧憬的,不去学就学不会,不去练就不会优。
凑齐了想法,凑齐了装备之后怎么想都差那么一点东西,没错,人!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吧,虽然一个人去也不是不行,可以但是没必要,差一点意思。于是硬着头皮邀请刘言一起去,不说住一个帐篷发生点什么,来个全垒打什么的,毕竟柏拉图式的恋爱太死板了,不实用。保底一垒、稳定二垒、冲冲三垒还是有戏的!正好也骑着自己的宝马出去溜溜,三人合伙买的电动车大家都没怎么骑过,都快生锈了。因为男人都以骑车开车为豪,飞驰的感觉,很拉风也很帅气,不说迷死一片,迷死一排还是不成问题的。
犹豫再三的刘言答应了下来,林雷还算是稍微有点魅力的。奈何出发之际人家自己带了装备,欲望变得没了希望,也好,有欲望是人之常情,过多或者过大的欲望会吞噬一个人,原本有利可图变成锒铛入狱就尴尬了。
伴随着一路的风尘,终于到达了终点,已经大中午,因为前一天晚上林雷高兴和激动得睡不着,刘言紧张和恐慌得睡不着,结果两人都起晚了,但至少还是顺利到达了。马山特有的习俗和创意集市引得两人驻足,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上还负有重物,所谓得意忘形吧!休停之时才想起自己是来野营的,在找了一个心仪的位置之后,开始了旅途之中最困难的一项工作——搭帐篷!
虽说两人都有多次野营经历,但那都是白天进行的,搞个户外烧烤再躺下睡一觉就回去那种。但这次要在山上过一夜,两人都从没经历过,更没搭过帐篷。问百度可能有那么一点弱智,就好比问别人橘子怎么吃一样。摸索之后,林雷总算是找到了门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搭好了自己的窝。刘言就比较困难了,一个弱女子背一个帐篷本来就不易,现在要搭起来更是要命,不如裸睡在山上算了,裸睡就是露天睡的那个意思。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这个不会,那个不会,一会儿来这个,一会来那个的。即使是女强人,外在强硬,内心却是脆弱的。这个时候男人就发挥了作用,虽然平时没什么用,但有的时候还是能给女人一个帮助和一个依靠的,男女搭配,干啥都会。虽说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是女人就需要这东西。在喜欢人面前都跟注射了兴奋剂一样,打球的时候疯狂打铁的,也能百发百中,之前搭自己的帐篷弄得满头大汗,但是搭刘言的却是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之前困惑的刘言终是露出了笑容,可能女人都喜欢肾上腺素的味道吧,那是运动和劳动的味道,那种味道是值得喜欢和炫耀的。田晓霞在孙少平下班之后都叫他黑黑或者臭臭,劳动和工作,运动和学习,认真的人总是美的!
下午的活动丰富得不行,所有的都不作强求,喜欢就参与,不想就略过。首先是户外烧烤,因为两人都吃了饭,所以没有参与。有一个大众舞台一改前朝,变成了开放性的舞台,提供游客即兴发挥,有吉他,有贝斯,有架子鼓非洲鼓,你想要的都有。在刘言的强推鼓捣之下,林雷走上了舞台,世界之大,无奇不巧,旁边打手鼓的工作人员正是自己的手鼓老师,也是活动的策划者之一。跟老师磕唠几句之后重心放在了表演上,老师为林雷伴奏,因为水平有限,弹来弹去就那几首,犹豫之后弹了首朴树的,观众很给力,就像是自己热气腾腾的朋友一样。
到了三点,为了让燥热的天气更上一层楼,主办方搞了一个拔河比赛,参赛者人满为患,林雷这种小身板再一次被刘言的鼓吹给推向了圈内。拔河比赛之后,则是露天电影的放映,主办方确实是会搞事情,疲累之后是放松,让人赞不绝口。虽说放的电影大家都熟悉了,《心花路放》,但还是不肯走,因为意境太切合了,看得大家哈哈大笑,不亦乐乎。
晚饭过后,总要找点刺激或者寻点浪漫,一是黑暗体验,从环山西路踏青农庄到龙头渚公园,由专业教练带领大家体验盲行;在徒步的过程中,欣赏到夜幕下的马山美景,感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协作的力量,林雷和刘言牵手了,虽然是团队的名义!二是荧光夜行,衣裤上鞋子上戴着荧光装备,做最炫的自己,浪漫何在?有句话说是“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是的,你就是别人的风景,别人也是你的风景、你的浪漫。
最温馨热闹的环节莫过于篝火晚会,一个火堆可以玩一个夜晚!火堆点起来了,人群也围了起来,吃吃喝喝,唱唱跳跳。林雷拉着刘言往人堆里钻,在惶恐之下刘言还是跟着林雷走了,手牵手,跟着周围的游客围着火堆拉成了一个大圈。一下子向外扩大一下子往里收缩,双手一下子举过头顶,一下子向下伸到身后,忙得不可开交却嬉皮笑脸的。林雷睁大眼睛看了看刘言,嬉笑的样子可爱极了,刘言也是睁大眼睛看了林雷,两人一对视,立马羞愧的躲开相互之间的眼线。跳完舞,林雷又拉上刘言去拍非洲鼓,节奏的动次打次都不那么重要了,刘言笑开了花。
刘言一个人走去火堆旁边跳舞,完全沉醉在了这个从未感受过的这种氛围里。林雷因为家住贵州,少数民族众多,从小感受到了并喜欢这种活动,彝族火把节、侗族大歌、苗族飞歌等等,林雷要了两瓶啤酒,坐在一旁看着,你笑我也笑,跳累了就休息,看着刘言在人群中高兴的跳着,心里甚是愉悦。
刘言跳完之后跑到林雷身旁坐了下来,拿起酒瓶,轻轻的喝了两口。两人坐在一旁,看着篝火,看着人群,最后情不自禁的看着对方,眼睛里是火苗的倒影,那么炫丽灿烂,除了火苗只有你我。她的睫毛在微风中轻轻摇动,他的心在不停的颤动。她的长发在风中摇摆,他的白衬衫有了温度。
周围早已没了喧哗,世界变得有色无声,他慢慢地接近、默默地靠近,直到看不见她洁玉的脸庞,她不知所措,但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力量让她难以移动,仿佛定身了一般。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的脸颊感受到了他暖暖的鼻息,她慌了,睁得老大的眼睛缓慢的紧紧闭住,不敢有一丝光亮。他跳动的心仿佛停止了,双手自然的抚摸到了她的脸庞,他轻轻的吻了下去。
他慢慢的离开她的脸角,轻轻的把手松开,她依然不敢睁开眼睛,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他又缓缓的把手放到了她的额头上,“好烫啊你的额头”,她也不自觉的把手放到了他心脏的位置边,“好快啊你的心跳”。静默了许久,直到他说,“今……今晚月色……好美啊!”
她缓过神来,“嗯?……啊?哦……是的。”
篝火还在燃烧,生命,烟火般绽放。刘言哭了起来,朝着帐篷的方向跑了出去。林雷拦了一下,却没拦下来,也没跑出去追,呆呆地坐在原地,继续喝着他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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