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飘泊
甄缨不想美貌成为负担，再一次女扮男妆。
甄相二人朝洛阳方向奔去。甄缨身上带的东西不多，她紧紧地藏好弹乐给她的宝鉴。“与天毋极，与地相长。”她想自己会记得过去，也开始理解此镜的含义。离开毋极越远，心中的毋极就越清晰。它给人的是爱心，是思念的意象。
滹沱河岸边的柳树下，甄缨和甄相望水兴叹。
甄缨感到饥饿难当，懒洋洋的说：“晌午过了，我们好几个时辰没吃饭了吧，夜里的饭你想过没有？我好饿耶”
甄相用欢快的语气安慰她：“坚持啊，夜里的饭我想好了，给你做米饭吃，还会有鱼，可香了。”
甄缨听说有鱼，眼睛一亮：“在哪儿？”
甄相手指一指前面：“就在那个村子里。”
甄缨不信。“你骗我。”
甄相说：“你看，前边是有个村子，我说准备就准备好了。”
见甄缨仍半信半疑，甄相脱掉衣裳，一个鲤鱼翻身，跳进河中，头一下子没入水中。
甄缨傻了眼：“相，你干吗？出来。”
河面没有动静。甄缨急得眼泪几乎要嘣出来。忽地，一条鱼从水里高高地抛了出来，摆动着尾巴落到了岸上，甄相随后露出了头。虚惊一场，甄缨破啼而笑。待甄相上岸，两人拉着手，朝前边的村子走去。
一户无人居住的房子，成了二人的落脚处。米饭做熟了，链鱼煮出味来了。甄缨刚要张嘴咬住，甄相说：“馋猫，还没熟透哩。”
话音一落，身后有人撘话：“谁说没熟，我看可以吃啦。”
他俩不禁回头，是一群陌生人围了过来，足有五六个。为首的那人有二十多岁，其余的跟他们年龄相仿。甄相冷漠地问：“你们干嘛？”
那人嬉皮笑脸的说：“干啥，这还用问，你干嘛我们就干嘛。”说着把手中的破碗有意地抬高一下。
他俩这才看出来了，这是几个乞丐。甄缨不想与这些人争执，对甄相说：“我们走吧。”
甄相不甘心的说：“等我们一会儿好不好。”他向这群乞丐做出了拒绝的姿态。
那人做个鬼脸，并无退缩的意思，嬉皮笑脸的对甄相说：“小兄弟，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不要太绝情吧，我们不过是分你一杯羹，又不是分你媳妇，那么凶干啥。”
另外的人嗨嗨嗨地喊几声，齐刷刷地敲起碗来，声音刺耳，传递出强人所难的霸气。
看这架式，又得要打一架了。可他俩不想这会儿打架，毋极正等他们搬救兵呢。甄缨说：“哥，我们走。”甄相哼一声，扔下饭就走，身后传来那人的赞誉：“谢谢啊，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啦。”
跟强盗做朋友？我们可不是吃饱了撑的，甄相想。
两人在不断地商量。我们怎么才能救毋极？
甄缨脱口而出：“我们去洛阳找曹丕，他一定会帮忙的。”
甄相说：“你了解他吗？”
甄缨说：“我了解。”
甄相有些伤感的说：“上次去自个儿来找袁军，空跑一趟，对这次不敢再抱希望。”
夜间来临。甄相甄缨又进入一个村庄，在一间没有人烟的破屋子里，终于找见一条带着大窟窿小窟窿的被子，二人相拥而眠。给人抢了饭碗，肚子饥饿难耐，半夜才睡着，天头亮时被冻醒。手一摸，身上的被子没了，借着星光，见被子到了旁边，重新拽过来，不料有一人腾地坐立起，喊叫：“谁拽我被子啊。”
旁边居然睡了个人！他俩给吓了一跳。甄相气愤不过，反驳说：“谁的被子呀？我们的！”
那人一拳打了过来。甄相还击，那人又躲避，闹腾到天亮，看清那人竟是个长胡子的老头。这时从外面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歪着脑袋笑道：“你们可真会取暖，大早晨打闹，这主意不错。”
甄缨瞧来人是抢他们饭吃的那些家伙，气不打一处来，呛道：“谁打闹哇，他抢我被子，还打人。”
来人也认出了甄相他俩。“咦，真是我们兄弟。我来看看他是什么人，敢抢我们兄弟的东西，吃了虎胆还是豹头。”手一挥，这伙人上去就对那人施以拳脚。
有人替他们动手，甄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才说要走，其中一个说：“这人不经打，死了。”
甄缨一看，真的是断了气。
甄相也愣住了。“打死人要吃官司的。”
甄缨愣了神儿。“那怎么办？”
甄相说：“只好赶紧离开这里了。”
乞丐们听他们这么说，若无其事地大笑。“吃官司才好呢，有饭吃有衣穿。”领头的说：“兄弟，管他什么官司不官司，你们就入我们的伙吧，有酒同喝，有肉同吃。哈哈。”
入伙？有酒有肉？
甄相他们相互交流一下，既然惹了事，想不入伙也没出路，不如暂时先和他们混一混。
从此甄相他们有了头儿，那个人叫傻子。他们问他俩是哪的，甄相说是毋极的，傻子一听很高兴，说：“毋极的？好哇，我们几个也是毋极的，都是生死兄弟。以后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甄缨附和说：“那当然，这叫义结金兰。”
甄相二人人是入伙了，心可在外头。他俩的目标是洛阳，这些人是在这一带转悠，他们最担心入伙了去不成洛阳。甄相先问：“大哥，我们晌午去哪喝酒吃肉啊？”
傻子说：“我们就在这方圆几十里活动。没了这个村，再找下个店，不愁没吃没喝。”
甄相拐着弯子问：“大哥，你去过洛阳吗？”
傻子连连摇头：“没去过，不敢去。”
甄相鼓动说：“大哥你这可是老闷儿了，洛阳有钱人有的是，那真是吃香的喝辣的。”
傻子眨眨眼：“那怎么着，我们也闯洛阳去？”
几个乞丐一听去洛阳，都嚷嚷开了：“去洛阳吧，我们去见见世面。”“对，去洛阳去洛阳！”
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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